件时也总不自觉地将碎别到耳后。
>她猛地站起身:“陈师傅,我能查一下最近访问过‘l’区的人吗?”
当晚八点,林晚敲开沈幼兰家的门。
楼道声控灯忽明忽暗,脚步声激起空荡的回音。
沈幼兰怀里抱着熟睡的女儿,看见她时眼神闪了闪,侧身让她进去。
屋内飘着淡淡的米粥香,电视静音播放着新闻画面,光影在墙上无声流动。
茶几上摊着半本《档案管理实务》,书页间夹着张便签,写着“3月借阅异常报告”
。
纸张边缘已被手指反复摩挲出毛边。
“我用‘查漏补缺’名义调的。”
沈幼兰给她倒了杯温水,热气氤氲上升,在镜片上蒙了一层薄雾。
女儿在她肩头动了动,她轻拍后背,掌心摩擦棉布衣裳出沙沙声,“系统提示l类文献借阅卡重复率上升17,建议升级电子系统。”
她从围裙口袋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纸条,“这是报告里没写的——重复的卡,名字全在你给的名单上。”
林晚捏着纸条的手紧了紧,纸面粗糙刮着指腹,像攥住一段无法言说的痛。
窗外飘起细雨,雨滴敲在玻璃上,划出蜿蜒水痕,映着路灯晕成一片模糊的橙黄。
她望着那流动的光影,忽然笑了:“沈姐,你说要是给这些名字‘补’上故事呢?”
三天后,李素芬的菜摊前围了群社区小孩。
林晚蹲在塑料凳上,面前摆着一沓硬卡纸,阳光透过遮阳棚洒落,纸面泛着柔和的白光。
“这是‘历史借阅模拟游戏’,你们扮演读者,借的是‘消失的书’。”
她翻开一本空白的“书”
,纸页簌簌作响,“比如这本,叫《我哥的1971年》——”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但书被借走了,所以你们要填张卡,证明它曾经存在过。”
孩子们的眼睛亮了,像晨露映着初阳。
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歪着头问:“那我能写我奶奶吗?她去年走了,总给我煮桂花圆子。”
林晚点头,看她用铅笔在卡背歪歪扭扭写:“奶奶的圆子,糖放三勺。”
铅笔尖在纸上摩擦,出细微的“沙沙”
声,像回忆轻轻落地。
李素芬在旁边剥着蒜,指甲缝里渗进蒜汁的辛辣气味,手背蹭了蹭眼角,指腹留下一道淡红印痕。
等孩子们走了,她把装卡片的纸箱递给林晚:“我跟图书馆青少年部说好了,就说是‘文化共建教具’。”
纸箱底有张纸条,是林晚手写的:“每张卡背面的短句,都是失联者家属没说出口的话。”
字迹清瘦,墨色沉静,仿佛承载了千钧之重。
一个月后,图书馆电子系统升级。
陈国栋坐在扫描机前,旧卡片在玻璃上滑过,“滴”
的一声,信息存入数据库。
当那叠“教具卡”
出现时,他停顿了两秒,点击“新建分类”
,输入“l-ext(扩展)”
,路径写成“1oed”
。
系统弹出警告:“非标准分类,是否继续?”
他推了推老花镜,镜腿出轻微的金属摩擦声,点击“忽略”
。
那晚林晚在阳台浇葱苗,水珠从喷壶孔洞洒出,在空中划出细密银线,落在叶片上溅起微不可察的声响。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她走过去拿起,屏幕亮起。
邮件标题只有“未归还”
三个字,附件截图里,一张借书卡清晰显示:姓名林晚,书名《城西社区2o15年度工作总结》,借阅状态:未归还。
她关掉手机,葱叶上的水珠在月光下闪着微光,像无数未闭合的眼睛。
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香气,像极了李素芬家韭菜饺子的葱味,清新中带着泥土的暖意。
次日清晨,李素芬支起菜摊时,现常客里多了个年轻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