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哼唱的修复版音频。
朋友在邮件里说:“山里信号不好,但这声音像是从风里自己冒出来的。”
韩今露戴上耳机,将音频导入专业分析软件。
剥离掉风声和杂音后,她听见的不仅仅是歌声。
在歌声的背景里,有一阵极其微弱、却稳定得如同节拍器的呼吸声。
她立刻调出“919安魂曲”
的数据库进行比对,那段呼吸的节奏与频率,竟与资料库里记录的919号受试者深度睡眠时的生理数据完全吻合。
更让她头皮麻的是,修复后的哼唱中,有一处长达o37秒的停顿,像是一瞬间的断电。
而o37秒,正是陆叙根据铜铃残片物理模型计算出的,它在碎裂瞬间产生的静默时长。
她立刻将数据和自己的猜想给了陆叙。
几分钟后,陆叙回复了六个字:“这不是录音。”
停顿片刻,又来了一句:“是某种意识,在利用介质的缝隙持续输出。”
郑文舟女儿的忌日又到了。
他没有像往年一样买上一束鲜花,而是带了一本全新的硬壳日记本和一支灌满了墨水的钢笔。
他来到墓园,将本子和笔并排放在墓碑前,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第二天,他再去的时候,现本子被翻开了。
第一页上,用一种稚嫩却无比熟悉的笔迹写着一行字:
“爸爸,我不是消失了,我只是换了种方式陪你。”
郑文舟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他没有去想这是谁的恶作剧,也没有去追究这笔迹为何如此相像。
他只是伸出手,轻轻地,像抚摸女儿的头一样,合上了日记本,将它放回原处。
一周后,这本空白的日记本出现在市教育局大楼的公示栏里。
原本的封面被一张白纸覆盖,上面用郑文舟的笔迹写着新的标题:《一名学生的未完成日记》。
下方,贴满了五颜六色的便签。
“我也想留下点什么。”
“如果能重来,我会告诉老师,我不是故意考砸的。”
“妈妈,对不起。”
顾小北的社区菜园里,他正挥着铁锹,准备在角落挖个坑埋些冬肥。
突然,“当”
的一声,铁锹撞上了硬物。
他小心地刨开四周的土,现是一个密封得很好的陶罐。
撬开盖子,里面没有金银财宝,而是整整齐齐地码着几十张手写的卡片。
每一张卡片上,都用同一种笔迹反复写着一句话:“妈妈最后一次叫我吃饭。”
他认得这个故事。
这是那个叫陈默的高中生,在参加“记忆播种礼”
时写下的内容。
按照规则,承载记忆的原版胶囊早已被“涟漪”
系统统一回收。
而眼前的这些,显然是那个孩子不甘心,偷偷誊抄下来的备份。
在陶罐的最底下,压着一张小小的字条,字迹有些潦草,像是匆忙中写下的:“我不确定谁能看见,但我不敢不写。”
那一瞬间,顾小北仿佛看到了一个少年在深夜的灯下,一边流泪,一边疯狂抄写着他唯一害怕忘记的东西。
当晚,他没有动那些卡片,只是将陶罐重新埋好。
然后在那个位置,立起了一块新的木牌,用小刀刻上了一行字:“此处无根,风来即走。”
夜色渐深,林岚回到自己的房间,那朵纸做的蒲公英就放在桌灯下。
灯光穿透单薄的纸页,将那些密密麻麻的故事映照得如同某种神秘的纹路。
风无法带走的,就用手去传递。
声音无法记录的,就用振动去刻写。
肉体无法抵达的,就用思念去共鸣。
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成为那根断裂的接力棒本身。
她握紧了那朵纸花,冰冷的指尖触碰到纸张时,却感到一种奇异的、滚烫的重量。
这一次,她知道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