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的禽鸣在酒肆外炸响!
狂风卷着腥臭扑入,一只翼展足有丈余、通体覆盖着暗红色鳞片、利爪如钩的凶禽,正悬停在酒肆门外低空!
它那双嗜血的竖瞳,死死盯着酒肆内重伤的女子,充满了毁灭的欲望,但似乎对酒肆本身又有一丝本能的忌惮,不敢直接闯入,只是在门外焦躁地盘旋,出威胁性的嘶鸣。
“是…是赤鳞枭!
浮影山深处的凶物!”
“天!
它怎么追到镇里来了!”
“那姑娘…死定了!”
酒肆内响起一片惊恐的吸气声和低呼。
不少人脸色煞白,纷纷后退,生怕被波及。
吕魁的手也按上了刀柄,眼神凝重无比,这赤鳞枭的气息,比当初伤他的那头更恐怖!
赤鳞枭似乎被门内浓郁的血腥气和那女子腰间玉佩的清光刺激得凶性大,它猛地俯冲,一只布满鳞片的巨爪悍然探入酒肆大门,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抓地上重伤女子的头颅!
这一爪若是抓实,莫说血肉之躯,便是精铁也要被抓穿!
女子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那巨爪即将触及她丝的刹那——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直接作用于空间的奇异嗡鸣响起。
并非来自后厨,而是来自…酒肆角落那张桌子上,一个被随意放置、沾着油渍的粗陶盐罐!
盐罐表面,一道极其细微、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灰尘纹路,仿佛被无形的手指轻轻拂过。
下一刻,那探入酒肆的赤鳞枭巨爪,连同它整个庞大的身躯,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却坚不可摧的壁垒!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清晰响起!
赤鳞枭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无形的巨锤正面轰中,以比冲进来更快的度倒飞出去!
它那只足以抓裂山石的巨爪,此刻呈现出诡异的扭曲角度,暗红色的鳞片碎裂飞溅!
它撞碎了巷子对面一间铺子的屋檐,砸落在地,激起漫天烟尘,挣扎了几下,竟一时爬不起来,只能出痛苦的哀鸣!
酒肆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只在烟尘中挣扎哀鸣的恐怖凶禽,又难以置信地看向角落那张桌子,看向那个平平无奇的粗陶盐罐,最后,目光敬畏地投向那不知何时已站在后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把湿漉漉青菜的佝偻身影。
许老太爷仿佛只是出来看看今晚要炒什么菜。
他浑浊的老眼瞥了一眼门外挣扎的赤鳞枭,又落回地上重伤昏迷的女子身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麻烦。”
他沙哑地嘟囔了一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许轻舟已快步走到那女子身边蹲下。
离得近了,那股混合着血腥的清冽异香和玉佩散的古老清光更加清晰。
他迅检查她的伤势,触手之处一片冰凉,心脉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丹田气海几近枯竭,多处筋骨断裂,外伤更是触目惊心。
若非那枚奇异玉佩护持,早已香消玉殒。
“老太爷,她……”
许轻舟抬头看向老太爷,眼神带着询问和一丝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急切。
老太爷慢吞吞地走过来,将手中的青菜随意放在旁边一张桌子上。
他浑浊的目光在那女子腰间的古朴玉佩上停留了一瞬,又扫过她苍白染血的脸庞。
半晌,他才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里带着一种洞悉世事般的复杂。
“抬进来吧。”
他淡淡地说了一句,转身掀开后厨的布帘,“灶膛灰,烧酒,还有…瓦罐里那味‘老根’。”
许轻舟闻言,心中一定。
老太爷肯出手,这女子便有了生机。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伤处,将其抱起。
入手很轻,仿佛没有重量,但那清冽的气息和玉佩传来的微弱暖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