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从九幽寒冰中凿出,“许家小儿…竟敢伤我‘星罗’本源…”
他猛地一拂袖!
并非指向洞窟,而是向着身旁虚空一划!
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一种撕裂天地的决绝。
“嗡——!”
那枚带着裂痕的白色棋子骤然悬空而起,不再试图侵蚀祖祠大阵,反而疯狂地吸纳起周遭的天地灵气!
棋子表面的裂痕在灵气的灌注下,竟隐隐弥合了一丝,但其散出的光芒,却不再是温润的白,而是一种惨淡、冰冷、带着无尽怨毒与毁灭意味的灰白!
这灰白之光如同瘟疫瞬间,侵蚀了它所照耀的空间,空气出滋滋的哀鸣,草木以肉眼可见的度枯萎凋零!
“既然水脉根基如此顽固…”
文士的声音如同寒铁摩擦,冰冷刺骨,“那便连根拔起,碾为齑粉!
看你的‘承岳’,能承载几时!”
他并指如剑,遥遥对着那悬浮的灰白棋子一点!
“去!
蚀!”
棋子应声而动,化作一道惨白流光,不再攻击祖祠光罩,而是如同毒龙钻山,带着毁灭性的侵蚀之力,悍然射向碧玉潭所在的山体根基!
它要绕过祖祠大阵的正面防御,从地脉深处,彻底瓦解这水潭,摧毁许轻舟赖以支撑的最后支点!
洞窟内,潭水如镜,死寂得可怕。
许轻舟半跪的身躯摇晃得更加厉害,眼前阵阵黑,耳中嗡鸣不断,仿佛有无数的冤魂在尖啸。
刚才那一下反噬成功带来的短暂振奋,已被身体深处传来的、潮水般的剧痛和虚弱彻底淹没。
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经脉如同被烈火灼烧过,又像是塞满了碎裂的冰碴,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万针攒刺般的痛苦。
他死死咬着牙,牙关咯咯作响,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
汗水混合着血污,早已浸透了破烂的衣衫,贴在冰冷的皮肤上。
按在腰间佩剑剑柄上的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白,却依旧在难以抑制地颤抖。
他知道自己已是强弩之末,全凭一股不散的意志硬撑着。
就在他试图凝聚最后一点心神,感应洞窟外的动静时——
轰隆隆!
!
!
一阵沉闷得令人心悸的巨响,并非来自头顶或洞口,而是从脚下!
仿佛整个山腹都在痛苦地呻吟、颤抖!
身下的岩石剧烈震动,光滑如镜的潭水瞬间被打破,涟漪疯狂扩散、碰撞!
洞窟顶端的碎石簌簌落下,砸在水面,溅起浑浊的水花!
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污秽、带着强烈侵蚀和衰败意味的力量,如同附骨之蛆,正从地脉深处疯狂涌来!
这股力量的目标极其明确——碧玉潭的根基!
它无视了祖祠光罩的防御,直接侵蚀着维系水潭存在的山体灵脉!
“糟了!”
许轻舟心头巨震,瞬间明白了对方的狠毒意图!
这是釜底抽薪!
对方放弃了正面破解阵法,转而要彻底毁掉水潭,毁掉“承岳”
定鼎的根基!
一旦水潭灵脉被毁,祖祠大阵失去核心水灵支撑,必然崩溃!
而插在潭心的“承岳”
剑鞘,连同他最后的心神联系,也将在根基毁灭的反噬下灰飞烟灭!
他下意识地看向潭心。
那柄灰黑色的古朴剑鞘,此刻光华依旧温润,却微微震颤起来!
鞘身上的龟裂纹隙,光芒流转似乎变得有些滞涩。
一股沉重、哀鸣般的意志从剑鞘中传来,它感应到了来自大地深处的恶意侵蚀!
那“定鼎”
之力,正被这股阴毒的蚀脉之力疯狂消耗、污染!
“呃啊!”
许轻舟出一声压抑的低吼,仿佛那侵蚀之力也作用在了他身上。
本就濒临崩溃的身体如遭重锤,喉头又是一甜,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