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
原来许家世代守护的,不仅是祖祠香火,更是这一方水土的灵脉根本。
“陈老倌说得对,躲不过去。”
许撼山睁开眼,目光如电,扫过洞窟残破的景象,“他们既已出手,便不会空手而回。
下一次,来的恐怕就不是这种试探了。”
他看向许轻舟,眼神锐利:“怕吗?”
同样的问题,许轻舟却给出了不同的答案。
他挺直了脊梁,尽管身躯依旧单薄,眼神却如淬火后的精铁,沉静而坚定:“怕,但更怕守不住。”
许撼山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咧开嘴,露出一丝算不上好看、却带着几分欣慰的笑容:“像个许家种!”
他站起身,走到那柄玄铁重剑旁,将其提起,重重顿在地上。
“光靠守,是守不住的。
打铁还需自身硬。”
许撼山的声音在洞窟内回荡,“从今日起,老子亲自操练你!
你那半吊子的‘撼山诀’和剑术,差得远!”
许轻舟闻言,非但没有畏惧,眼中反而燃起炽烈的光芒。
他重重抱拳:“是!
三叔公!”
残阳彻底隐没于山脊,最后一缕天光消失,祖祠洞窟内重归黑暗,只有寒潭水面倒映着些许不知从何而来的微光,以及那柄插在潭心、裂纹中隐隐流动着蓝紫色光晕的“承岳”
剑鞘。
一老一少,在这残破的祖祠之中,一个开始传授最为质朴却也最为刚猛的家族传承,一个如饥似渴地汲取着每一分力量。
拳脚破风声,重剑挥舞的沉闷呼啸,以及偶尔响起的、许撼山那毫不留情的呵斥与指点,打破了洞窟的沉寂。
夜色渐深,山林间万籁俱寂。
而在那无人察觉的阴影角落,仿佛有更深的暗流,正在悄然涌动。
抚剑镇铁匠铺那叮当作响的打铁声,今夜似乎也格外绵长,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急促与凝重。
许家祖祠的风波,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涟漪已开始扩散。
这看似偏安一隅的山野之地,注定无法再保持往日的宁静,或许这一切都是固定的。
这场风波到底是不是许家老太爷提前授意的,这已经不重要了,没有人再再关注这些。
这里只是一个门而已,但又不是一般的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