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
此事急不得,也瞒不住。
方才那鼠辈虽重伤遁走,但其背后势力,绝不会善罢甘休。”
许轻舟缓缓睁开眼,虽然依旧虚弱,但眼神已清明了不少。
“三叔公,那我们……”
“守!”
许撼山斩钉截铁,一个字吐出,带着金石之音,“山在,人在,祠在!
我许家世代守于此地,根就在这里!
岂能因宵小觊觎,便弃了祖宗基业,断了山水香火?”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加凝重:“不过,死守硬抗是下策。
经此一役,我们也算露了底牌,叫外人看清了我许家还没死绝,还有几分咬碎牙连血吞的硬骨头。
接下来,光靠我们爷俩,不够。”
他目光投向洞外渐亮的天光,眼神悠远:“需得有人走出去,也得让该知道的人,知道这里生了什么。”
许轻舟心中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
许撼山继续道:“你伤势稍稳,便立刻动身,去山下的‘抚剑镇’,找镇东头那个常年打铁、嗜酒如命的邋遢老家伙。
告诉他,‘山上的石头裂了缝,需要老邻居帮忙看看风水’。”
“打铁的……老家伙?”
许轻舟微微一怔,抚剑镇上铁匠铺倒是有几家,但能被三叔公如此郑重提及的……
“记住我的话,原封不动告诉他即可。”
许撼山没有解释,语气不容置疑,“他若问起我,就说我许撼山还死不了,还得守着这摊子烂泥,暂时下不了山。
他若装糊涂,你就把这块铁牌子给他看。”
说着,许撼山从怀中摸索出一块巴掌大小、黝黑无光、边缘粗糙仿佛随手掰下的铁片,上面没有任何纹饰,只有常年摩挲留下的油润光泽。
他将铁片抛给许轻舟。
铁片入手沉重冰凉,许轻舟接过,小心收好。
他虽然心中疑惑万千,但深知三叔公此举必有深意,此刻不是追问的时候。
“那三叔公您……”
许轻舟看向许撼山依旧苍白的脸色和衣襟上未干的血迹,满是担忧。
“我?”
许撼山哼了一声,拍了拍横在膝上的玄铁重剑,“有这老伙计陪着,死不了。
这祖祠大阵虽残,但核心未失,借助地脉残余灵机,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撑些时日。
你去回,路上机灵点,别被脏东西跟上。”
说完,他不再多言,闭上双眼,双手虚按在玄铁重剑之上,周身气血开始以一种缓慢而坚韧的节奏运转起来,隐隐与脚下大地、与洞窟中残存的阵意产生微弱的共鸣。
他竟是要以自身为引,强行疏导、稳固这残破的祖祠地脉,为“承岳”
剑鞘和整个大阵争取喘息之机。
许轻舟看着三叔公迅入定、与这片残破天地融为一体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有敬佩,有担忧,更有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
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恢复,尽快下山,找到那个神秘的打铁人。
他不再耽搁,忍着周身不适,全力运转“抱元诀”
,贪婪地汲取着洞窟内稀薄的灵气。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逝,洞顶投下的光柱逐渐移动、变得明亮。
约莫一个时辰后,许轻舟感觉体内终于积蓄起一丝可供行动的气力。
他挣扎着站起身,对着依旧闭目调息、如同山岩般的许撼山深深一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步履蹒跚却坚定地,沿着来时的路,向洞外走去。
走出洞窟的刹那,清晨略带凉意的山风扑面而来,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气息。
阳光刺破云层,洒落在狼藉的山林间,照亮了断裂的树木、翻起的泥土以及昨夜激战留下的种种痕迹。
许轻舟回头望去,祖祠洞窟入口处,光罩虽然黯淡稀薄,却顽强地存在着。
他知道,在那光罩之后,是三叔公以生命为赌注的坚守。
他深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