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一惹就惹个大的。”
许轻舟心中一震,这老者竟一口道出了“星罗子”
,而且似乎知晓其来历!
三叔公让他来找此人,果然非同一般。
“老先生……”
许轻舟刚想再问。
老者却摆了摆手,打断了他:“小子,你叫什么?”
“晚辈许轻舟。”
“许轻舟……撼山……轻舟。”
老者低声念了一遍,嘴角扯出一丝意味难明的弧度,“名字倒是不错。
行了,话带到,东西我也看到了。
你回去告诉许撼山,”
他顿了顿,转身从角落里拖出一个积满灰尘的木箱,打开后,里面并非铁器,而是几块色泽各异、形状不规则的石块,还有一些用油布包裹的、散着淡淡药草味的东西。
“让他用‘沉水石’粉末混合‘地脉紫芝’的根汁,涂抹在‘承岳’的裂纹上,每日三次,不可间断。
能暂时稳住其灵性不继续溃散。”
他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挑出几块暗蓝色的石头和一包干枯的紫色根茎,用油纸包好,塞给许轻舟。
“另外,”
老者目光锐利地看向许轻舟,“告诉他,躲是躲不过去的。
‘那边’的人既然伸了手,一次不成,必有第二次。
让他早作打算,我这把老骨头,帮得了一次,帮不了一世。
这抚剑镇的安宁,怕是也到头了。”
他的话语平静,却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沉重压力。
许轻舟接过药包,感觉入手沉甸甸的,不仅是分量,更是其中蕴含的信息与责任。
他郑重地点点头:“晚辈记下了,一定原话带到。”
“嗯,去吧。”
老者挥了挥手,重新走回火炉旁,拿起铁锤,似乎又要开始打铁,不再看许轻舟一眼,“路上小心点,镇子里……也不一定干净。”
许轻舟心中一凛,再次躬身行礼,然后握紧药包,转身快步离去。
听着身后少年远去的脚步声,以及那重新响起的、稳定而沉闷的打铁声,老者(陈氏)抡锤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只是浑浊的眼底,掠过一丝深沉的忧虑。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融入叮当作响的打铁声中,消散在铁匠铺灼热的空气里。
许轻舟怀揣药石,不敢在镇上多留,依着来路匆匆返回。
他感觉镇子上似乎有几道若有若无的目光扫过自己,但当他警惕地回望时,却又只看到寻常往来的人群。
想起老铁匠最后的提醒,他心头更紧,脚步加快了几分。
当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终于再次看到那隐匿在山林间的祖祠入口时,日头已经偏西。
洞窟内,许撼山依旧保持着盘坐的姿势,只是脸色似乎比之前更差了几分,膝上的玄铁重剑光泽也黯淡了些。
听到脚步声,许撼山缓缓睁开眼。
“三叔公,我回来了。”
许轻舟快步上前,将药包和老者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许撼山听完,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那个油纸包上,点了点头:“陈老倌肯出手,暂时能缓一口气。”
他拿起那包“地脉紫芝”
,放在鼻尖嗅了嗅,又看了看“沉水石”
。
“他说得对,‘那边’不会善罢甘休。”
许撼山的声音低沉,“这抚剑镇的平静,确实要被打破了。”
他看向许轻舟,眼神复杂:“轻舟,怕吗?”
许轻舟迎着他的目光,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摇了摇头:“三叔公,山在,人在。”
许撼山看着他,那张历来严肃甚至有些凶悍的脸上,似乎微微松动了一下,最终只是道:“好。
先处理‘承岳’的伤。
之后……你我爷俩,恐怕有得忙了。”
夕阳的余晖透过裂缝,将洞内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