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浑身筋骨如同散架。
许撼山的呵斥声时常在洞内回荡:
“腰马!
稳住!
脚下无根,手上无力!”
“力不对!
不是用手臂,是用腰腹,用全身!”
“快!
再快!
敌人会给你喘息的机会吗?!”
许轻舟咬牙坚持着,每一次力竭倒下,看到三叔公那虽然疲惫却依旧挺直如松的背影,看到潭水中那柄填补后依旧显得残破的“承岳”
剑鞘,他便又挣扎着爬起来。
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变得更强。
这残破的祖祠,风雨飘摇的许家,不能再只靠三叔公一人独力支撑。
而在训练间隙,许撼山也开始向他讲述更多关于祖祠的事情,关于许家祖辈在此扎根、依仗这处水脉繁衍生息的历史,关于“承岳”
剑鞘作为定鼎之物的象征意义,也关于山外那些可能存在的、对这片土地虎视眈眈的势力。
他并未明说“移星换月宗”
之名,但言语间的凝重,让许轻舟明白,敌人远比想象中更强大、更隐秘。
洞窟之外,抚剑镇似乎依旧平静。
但许轻舟偶尔能听到三叔公与偶尔上山送些物资的镇民低声交谈,言语间提及镇里近来似乎多了些陌生面孔,行踪诡秘。
山雨欲来的压抑感,并未因暂时的平静而消散,反而如同阴云,笼罩在每一个知情者的心头。
夜色深沉,山林寂静。
祖祠洞窟内,松明火光摇曳,少年挥汗如雨,老者严厉督导。
那柄玄铁重剑破风的沉闷声响,与寒潭水波的轻响交织,在这片残破而坚守的土地上,奏响着一曲无声却坚韧的序章。
许轻舟的成长之路,在这危机与责任的淬炼中,正式开启。
他的“剑”
,或许尚显稚嫩笨重,但其“意”
,已开始经历千锤百炼。
洞窟内,松明火把噼啪作响,将许轻舟脸上混杂着汗水与疲惫的坚毅神情映照得明暗不定。
他双手紧握着那柄对他而言仍显过于沉重的玄铁剑,一次次地重复着最基础的劈砍动作。
手臂早已酸痛得失去知觉,全凭一股意志在支撑。
“停。”
许撼山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许轻舟动作一滞,剑尖险些拖到地上,他连忙用力提起,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气。
许撼山走上前,粗糙的大手捏了捏许轻舟的肩膀和手臂,眉头紧锁。
“筋肉僵而不活,力三分,散七分。
照你这么练,把自己练废了也摸不到门槛。”
他语气严厉,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这孩子的韧性,比他预想的要强。
“请三叔公指点。”
许轻舟喘息着,声音沙哑。
许撼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一旁,拿起自己那柄更大的玄铁重剑,随意地舞动了两下。
那沉重的剑身在他手中仿佛失去了重量,划破空气出沉闷而圆融的呼啸。
“看清楚了。”
许撼山沉声道,“力,不是憋出来的,是‘导’出来的。”
他做了一个缓慢下劈的动作,许轻舟清晰地看到,三叔公并非仅仅依靠手臂力,而是从足底开始,力量如同水银泻地般,经由腰胯、脊背,节节贯通,最终凝聚于手腕,传递至剑身。
整个过程流畅自然,仿佛山涧溪流汇入江河,毫无滞涩。
“我许家的‘撼山’之名,不是靠蛮力硬撼。”
许撼山收势,目光如炬地看着许轻舟,“是靠这身筋骨气血,与脚下大地共鸣,借地势,己力。
你心神不宁,气血浮躁,如何能与地气相接?如何能挥出‘撼山’真正的威力?”
许轻舟怔在原地,脑海中反复回放着三叔公刚才那看似简单,却蕴含至理的动作。
他之前只知模仿外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