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将祖祠所在的山头染上一片凄艳的红。
越是靠近,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与那股阴冷的灰烬气息便越浓重。
佝偻老者身形如鬼魅,在山林间腾挪纵跃,度快得惊人,许轻舟被他那股柔和力量带着,竟也勉强跟上。
老者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不断扫视着周围环境,鼻子时不时轻轻抽动。
“停。”
老者突然抬手,按住许轻舟肩膀,两人瞬间隐在一丛茂密的灌木之后。
前方不远,便是祖祠洞窟所在的山坳。
只见洞窟入口处一片狼藉,原本遮掩入口的藤蔓被利器斩得七零八落,岩石上布满了新的劈砍痕迹和飞溅的、已然黑的血迹。
几名穿着灰色劲装、袖口绣着模糊鸟雀纹路的汉子,正持刀守在洞口两侧,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看其装束,正是那“乌衣帮”
的人。
洞口深处,光线昏暗,看不清内里情形,但那股压抑的死寂,却让人心头沉甸甸的。
许轻舟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目光焦急地在那几个守卫和幽深的洞口之间来回扫视。
三叔公呢?
老者眯着眼,打量了片刻,低声道:“入口只有四个小喽啰,里面……气息很杂,有乌衣帮的鼠臭味,还有一股更让人不舒服的、冷冰冰的‘星罗’残余。
你三叔公的气血……很微弱,但还没散。”
三叔公还活着!
许轻舟精神一振,但“很微弱”
三个字又让他刚升起的希望蒙上阴影。
“前辈,我们怎么进去?”
许轻舟急切地问,手已经握住了身后那柄厚背砍刀的刀柄。
老者瞥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一丝古怪的笑意:“硬闯?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和这把破刀?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
他不再理会许轻舟,而是蹲下身,从他那身破烂衣衫的不知哪个角落里,摸出几颗黑乎乎、龙眼大小的泥丸,又取出一个巴掌大小、颜色暗沉的皮囊。
“乌衣帮的老鼠,鼻子灵,耳朵尖,就是胆子小。”
老者一边说着,一边将泥丸在手中搓了搓,然后屈指一弹!
嗖!
嗖!
嗖!
三颗泥丸并非射向洞口守卫,而是射向了洞口侧面不远处的岩壁和灌木丛!
“噗!”
“噗!”
“噗!”
泥丸撞上物体,瞬间爆开,却没有出多大响声,而是腾起三股颜色各异、带着刺鼻辛辣气味的浓烟!
一股腥臭如腐肉,一股辛辣如芥草,还有一股带着诡异的甜香!
“敌袭?!”
“什么鬼东西!”
洞口那四个守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刺鼻气味惊动,立刻紧张起来,两人持刀冲向冒烟处探查,另外两人则更加警惕地守住洞口,目光惊疑不定地扫视着烟雾弥漫的区域。
就在守卫注意力被吸引的刹那,老者动了!
他如同没有重量的幽灵,贴着地面,以一种近乎匍匐却又快如闪电的姿态,从灌木丛后悄无声息地滑出,利用岩石和烟雾的掩护,几个起落间,竟已绕到了洞口另一侧的视觉死角!
许轻舟看得目瞪口呆,这老者的身法简直匪夷所思!
只见老者如同壁虎般贴在岩壁上,对那两名守在洞口的守卫似乎视而不见,反而将耳朵紧紧贴在洞口的岩壁上,仔细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片刻后,他对着许轻舟藏身的方向,做了一个极其隐晦的手势——等待。
许轻舟屏住呼吸,心脏狂跳。
他看到那两名去探查的守卫在烟雾中咳嗽着,骂骂咧咧地退了回来,并未现异常。
“妈的,是哪个缺德鬼扔的烂泥巴!”
一个守卫啐了一口。
“小心点,别是调虎离山!”
另一个警惕道。
四名守卫重新汇合在洞口,更加警惕地守望着。
时间一点点流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