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猎户小屋内的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每一刻都充满了无声的煎熬与等待。
许撼山大部分时间依旧在昏睡与短暂的清醒间交替,但每次醒来,目光总会第一时间投向门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褚老则显得异常沉默,除了必要的进食和调息,便是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耳朵微不可察地动着,仿佛在捕捉风中传来的每一丝信息。
他甚至不再督促许轻舟训练,只是偶尔会用那双浑浊的眼睛扫过少年,观察着他的状态。
许轻舟则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他依旧每日进行基础的体能锻炼和挥刀练习,但心神却难以完全沉浸。
他知道,自己打出的那颗“石子”
,可能正悄无声息地沉入水底,也可能已经激起了他们期盼的波澜。
这种不确定性,最是磨人。
他仔细复盘着那天的每一个细节,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纰漏。
李瘸子是否捡到了木片?他是否真的如预料般将木片带回了镇上?“庆丰”
货栈的人看到后,会作何反应?是隐忍不,还是……
各种可能性在他脑海中翻腾。
他深知,计划看似巧妙,实则建立在诸多假设之上,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都可能导致满盘皆输。
第二天傍晚,褚老再次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小屋,直到深夜才带着一身寒气回来。
他的脸色比之前更加凝重。
“镇上的气氛不对。”
他灌下一口冷酒,声音低沉,“乌衣帮的盘查更严了,尤其是对进出镇子的山民猎户。
赵家车马行那边,今天下午有几辆马车回来,上面带着伤者,像是与人动过手。
‘庆丰’货栈倒是没什么明显动静,但后门附近多了几个生面孔徘徊。”
许撼山挣扎着坐直了些:“动手了?和谁?”
“不清楚,消息封锁得很死。”
褚老摇头,“但肯定不是小事。
我远远看了一眼,赵家拉回来的那几个人,伤得不轻,不是普通斗殴。”
许轻舟心中一动:“会不会……和我们有关?”
“难说。”
褚老眯起眼睛,“木片可能起了作用,让他们察觉到了暗哨的存在,甚至可能去试探了。
但也可能是乌衣帮借故进一步打压赵家。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线索模糊,局势不明,这让小屋内的气氛更加压抑。
他们就像置身于迷雾之中,只能凭借有限的感知,去猜测外面正在生的惊涛骇浪。
第三天,天色依旧阴沉。
午后,许轻舟正在屋后练习褚老教的潜行步伐,忽然,他耳廓微动,捕捉到一阵极其细微、却不同于风声鸟鸣的异响。
那声音来自山下方向,隐约夹杂着金铁交击的脆响,以及短促的呼喝!
他立刻伏低身体,如同狸猫般窜到一块巨岩后,屏息凝神,仔细倾听。
声音断断续续,似乎距离不近,但在这寂静的山林中,依旧能分辨出是打斗声!
而且,不止一两个人!
他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是乌衣帮在清剿反抗者?还是……
他不敢怠慢,立刻悄无声息地退回小屋,将听到的情况迅告知了许撼山和褚老。
两人闻言,神色俱是一凛。
“方位?”
褚老立刻问道。
“东南方向,大概……五六里外,靠近黑风峡那条岔路。”
许轻舟根据声音判断。
“黑风峡……”
许撼山目光一闪,“那是赵家车马行通往州府的必经之路,也是上次‘庆丰’货栈被劫的地方!”
褚老猛地站起身,走到门口,侧耳倾听片刻,脸色变幻不定。
“打斗很激烈,人数不少。”
他沉声道,“不像是一般的冲突。”
就在这时,许轻舟忽然又听到一阵更加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