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调,带着官威,“律法岂是尔等草民可以妄加揣度?!
本官说你有罪,你便有罪!”
他猛地一挥手:“来人!
将此獠拿下!”
身后几名如狼似虎的衙役立刻下马,持锁链便向许轻舟逼来!
“住手!”
赵莽猛地跨出,挡在许轻舟身前,开山斧已然提起,怒目圆睁,“周参军!
你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
“怎么?你想抗法?!”
周廷眼神一寒,手按上了腰刀刀柄。
他身后的衙役也纷纷拔刀,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镇民们见状,又惊又怒,一些年轻气盛的也握紧了手中的棍棒农具,隐隐围了上来。
刚刚平息的局势,眼看又要失控!
“赵教头,且慢。”
许轻舟却伸手,轻轻按住了赵莽持斧的手臂。
他看向周廷,目光沉静如水,“周参军要拿我,我无话可说。
但请参军明鉴,抚剑镇之乱,根源在于乌衣帮勾结外人,图谋不轨。
若只拿我一人顶罪,而放过真正觊觎此地、毁坏地脉的幕后黑手,只怕是治标不治本,后患无穷。”
他顿了顿,继续道:“况且,乌衣帮覆灭,其强占的产业地契均已收回,抚剑镇如今由镇民自洽,秩序井然,赋税亦可照常缴纳。
若此时大动干戈,拿问‘恶’,激起民变,致使此地再度动荡,影响州府税赋安定,恐怕……也非参军所愿吧?”
许轻舟这番话,软中带硬,既点明了真正的威胁(星罗宫),又暗示了稳定抚剑镇对州府的好处,最后更是隐隐点出了强行抓人可能引的后果。
周廷盯着许轻舟,脸色变幻不定。
他没想到这少年如此难缠,不仅悍勇,心思也如此缜密。
他此行,确实带着“维稳”
和“收缴乌衣帮遗留利益”
的密令,若真逼反了这些刚刚经历过血战的镇民,事情闹大,对他绝无好处。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冷笑一声:“倒是生了一张利口。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你杀伤多条人命,终究是事实!”
他话锋一转:“本官给你们三日时间,将所有涉事人员名单、乌衣帮罪证、以及收缴的田产地契、财物账册,全部整理清楚,上交本官查验!
若有隐瞒,定不轻饶!”
说完,他不再看众人,调转马头,带着衙役,径直朝着原本乌衣帮的总舵“悦来楼”
方向而去,显然是要将其占为临时行辕。
看着官府人马远去,赵莽等人才松了口气,但眉头依旧紧锁。
“狗官!
分明是想来摘桃子,捞好处!”
赵莽啐了一口,愤愤道。
王庆丰忧心忡忡:“轻舟,他盯上你了,恐怕不会轻易罢休。”
许轻舟望着周廷消失的方向,眼神深邃。
他知道,乌衣帮的覆灭,只是扫清了表面的障碍。
官府的觊觎,星罗宫潜在的威胁,以及重建家园的千头万绪,才是真正考验抚剑镇,考验他许轻舟的开始。
“无妨。”
他收回目光,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他要证据,我们给他证据。
他要账册,我们给他账册。
但抚剑镇的规矩,得由我们自己来定。”
他看向赵莽和王庆丰等人:“赵教头,王掌柜,麻烦你们立刻召集人手,清点整理所有证据和账册,务必详尽。
同时,加强镇子巡守,尤其是祖祠和……褚前辈安息之地,绝不能再出任何差池。”
他的安排条理清晰,沉稳果断,让原本有些慌乱的众人渐渐安定下来。
赵莽重重点头:“好!
就按你说的办!”
众人各自散去忙碌。
许轻舟独自站在原地,春风吹动他的衣角。
他抬起手,看着掌心那狰狞的伤疤,又望向远处残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