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绷紧,后背砍刀已滑入手中!
他没想到,这看似冷清的陈府,暗地里竟有如此警觉的护卫!
“何方宵小,胆敢擅闯私宅!”
一个低沉冰冷的声音从假山后传来。
紧接着,两道身影如同鬼魅般闪现,一左一右,封住了许轻舟的退路。
这两人皆作普通家丁打扮,但眼神锐利,太阳穴微微鼓起,气息绵长,显然是内外兼修的好手!
陈望府上,果然藏龙卧虎!
许轻舟心念电转,知道此刻解释已是徒劳,唯有先脱身再说!
他毫不迟疑,脚下力,身形不退反进,直扑左侧那人!
手中砍刀化作一道乌光,直劈对方面门,势大力沉!
那人显然没料到许轻舟如此悍勇,仓促间举臂格挡!
铛!
一声闷响,那人被震得手臂麻,踉跄后退!
许轻舟得势不饶人,刀势一转,横扫另一名扑来的护卫,逼其暂避锋芒!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他眼角余光瞥见书房窗口,陈望那清瘦的身影已然出现,正目光沉静地看着院中的搏杀,脸上并无多少惊惶之色。
不能再拖了!
许轻舟猛地从怀中掏出一物,并非兵刃,而是那份誊抄的、关于抚剑镇赋税和地契的申诉状副本!
他用尽力气,将那份卷成筒状的状纸,奋力掷向书房窗口!
“陈老大人!
抚剑镇数千百姓冤情,尽在此中!
周廷勾结乌衣帮余孽,侵吞民产,草菅人命,请老大人明鉴!”
他声音嘶哑,却如同惊雷,在寂静的后院炸响!
那两名护卫见状,脸色一变,攻势更急!
许轻舟掷出状纸,不再恋战,虚晃一刀,身形猛地向后暴退,同时左手在腰间一摸,几颗之前准备的、用于扰乱视线的石子激射而出,打向两名护卫的面门!
护卫下意识格挡闪避。
趁此间隙,许轻舟已然退到墙边,毫不犹豫地翻身而上!
“拦住他!”
一名护卫厉喝。
但许轻舟去意已决,身形在墙头一闪,便消失在陈府之外。
两名护卫追到墙边,看着空荡荡的巷子,脸色铁青。
其中一人捡起许轻舟掷入书房的状纸,快步送到陈望面前。
陈望接过那卷沾了些许尘土的状纸,并未立刻展开,而是望着许轻舟消失的墙头,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澜。
“抚剑镇……周廷……”
他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名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状纸粗糙的边缘。
许久,他才缓缓展开状纸,就着窗口的光线,仔细看了起来。
越是往下看,他的眉头皱得越紧,脸色也越凝重。
窗外,州府的天空依旧灰蒙蒙的。
但一场席卷官场的暗流,或许已因这闯入少年掷出的状纸,而悄然涌动。
许轻舟落在陈府后巷,不敢停留,足狂奔,直到确认无人追赶,才拐入一条更加偏僻的死胡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息。
他不知道自己这冒险一搏能否奏效。
陈望是否会相信一份来历不明的状纸?是否会为了“公道”
去撼动周廷及其背后的势力?
一切都是未知。
但他已经做了所能做的一切。
他抬头,望向抚剑镇的方向。
现在,他必须立刻返回。
州府已成是非之地,周廷绝不会放过他。
而抚剑镇,更需要他回去稳定人心,应对即将到来的风暴。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将砍刀重新藏好,如同一个最普通的行路人,混入了渐渐熙攘起来的人流,向着城门口走去。
他的背影,在州府清晨的微光中,显得孤独而坚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