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他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守护者,而不仅仅是一个武者。
这一日,他正在溪涧中练习步法,试图在湿滑的卵石上保持那种与大地共鸣的沉稳,负责监视官道的暗哨突然气喘吁吁地跑来。
“许……许管事!
官道上来了一队人马,打着……打着‘陈’字旗号!
看样子,像是那位陈老御史的车驾!”
陈望?他来了?!
许轻舟心中一震,立刻收势。
陈望亲自前来,所为何事?是福是祸?
他不敢怠慢,吩咐暗哨继续监视,自己则快步下山,同时让人去通知赵莽和王庆丰等人。
当他赶到镇口时,那队人马也已缓缓行至。
规模不大,只有一辆朴素的马车和十余名骑着马的护卫随从。
马车帘幕低垂,看不清里面的人,但那面迎风招展的“陈”
字旗,却昭示着来人的身份。
赵莽等人也已赶到,脸上都带着惊疑不定的神色。
马车在镇口停下,帘幕掀开,一名精神矍铄的老者在仆从的搀扶下走了下来,正是陈望。
他今日未穿官袍,只是一身寻常的深色儒衫,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度,却让喧闹的镇口瞬间安静下来。
陈望目光扫过略显残破却充满生机的镇子,最后落在为的许轻舟身上,微微颔:“你便是许轻舟?”
“晚辈许轻舟,拜见陈老大人!”
许轻舟上前,躬身行礼。
赵莽等人也连忙跟着行礼。
陈望虚扶一下,语气平和:“不必多礼。
老夫致仕归乡,路过此地,听闻抚剑镇风貌一新,特来看看。”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所有人都知道,这绝非简单的“路过”
。
“老大人莅临,是我抚剑镇的荣幸。”
许轻舟侧身让开道路,“请老大人入镇歇息。”
陈望点了点头,在许轻舟的引领下,缓步走入镇中。
他没有去镇里最好的宅院,而是让许轻舟带着他,在镇子里随意走了走。
他看了正在清理的祖祠废墟,在寒潭边驻足,凝视了那柄裂纹遍布的“承岳”
剑鞘许久,眼神复杂;他看了重新开张的集市,与几个摊贩简单交谈了几句;他甚至去看了那些正在搭建的、安置孤寡的简陋屋舍。
整个过程,他话不多,只是静静地看,偶尔问上一两句。
许轻舟跟在一旁,小心应对,心中却在快揣摩着这位老御史的来意。
直到行至镇子西头,那片可以俯瞰整个抚剑镇的山坡上,陈望才停下脚步,望着脚下那片在春光中努力恢复生机的土地,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感慨:
“民生多艰,守土不易。”
他转过头,目光锐利地看向许轻舟:“许家小子,你可知,府衙那份命令,并非轻易可得?”
许轻舟心中一凛,知道正题来了。
他恭敬答道:“晚辈知道,定是老大人从中斡旋,抚剑镇上下,感激不尽。”
陈望摆了摆手:“非是为你一人,也非为一镇。
周廷所为,已非简单的吏治不清,其背后,恐有更大图谋。
那份命令,是敲山震虎,也是投石问路。”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深沉:“州府的水,比你想象的更深。
周廷不过是一枚棋子。
你毁了乌衣帮,断了某些人的财路,挡了某些人的道,他们不会放过路,也不会放过抚剑镇。”
许轻舟沉默片刻,抬头迎上陈望的目光,眼神清澈而坚定:“晚辈明白。
但山在,人在,许家在,抚剑镇便在。
有些路,不得不走;有些担子,不得不扛。”
陈望看着他年轻却坚毅的脸庞,看着他眼中那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决绝,良久,微微颔。
“好一个‘不得不扛’。”
他轻轻叹了口气,“少年意气,固然可贵。
但也要懂得审时度势,刚柔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