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而且,别忘了,我们还有来自f-16战机本身的佐证。”
提到f-16,会议室的氛围瞬间变得更加压抑,仿佛无形的铅块压在每个人肩头。
他们手头有一段经过艰难技术处理、去除部分背景噪音后,来自那次紧急拦截任务中f-16战机火控雷达通信的录音片段。
飞行员的声音透过电流的杂音传来,那份强行压抑下的震惊与极度困惑,依旧穿透了时空,敲打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目标正在加……上帝,难以置信的度!
它从我的雷达屏幕上消失了……不,等等……它出现在我后方!
它……它好像在模仿我的战术机动动作,但它的反应时间……几乎是零!
我无法锁定!”
“几乎为零的反应时间,”
莎拉沉吟着,指尖抵着下唇,“这指向两种可怕的可能性:要么是搭载了远我们理解水平的人工智能,能够进行瞬时预判和决策的无人驾驶器;要么……其驾驶者,或者说控制者的生物神经反应度与信息处理能力,完全出了人类,甚至任何地球生命形态的理解范畴。”
汪新焱站起身,缓步走到窗前。
窗外是布鲁塞尔郊区典型的阴郁天空,铅灰色的云层低垂,仿佛与室内沉重的心情相互映照。
“所以,综合来看,我们面对的是一个能够在低空近乎无声地悬停、能在瞬间爆出骇人高、能进行无视惯性定律的极端机动、并且似乎展现出某种智能交互或模仿能力的三角飞行物。
而官方的最终结论,仅仅是‘无法解释’(exp1ié),然后所有相关档案被贴上最高密级的标签,封存于黑暗之中。”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莎拉和马克,那眼神深处仿佛有幽暗的火苗在跳动:“我们的任务,就是在这片‘无法解释’的迷雾中,找出其背后隐藏的逻辑链条,无论它指向何方。”
接下来的几周,团队如同上了条一般,投入了对目击者的深度回访与新一轮的资料挖掘之中。
他们不再局限于官方报告中记载的那些案例,而是通过更隐蔽的渠道,在早期的互联网匿名论坛、地方性小报的角落、甚至通过口耳相传的委托,寻找那些可能因为恐惧、怀疑官方、或单纯未被重视而选择沉默的“边缘目击者”
。
这项工作繁琐而充满不确定性,但收获却出乎意料地惊人。
他们最终收集到了过两百份新增的、细节刻画入微的目击报告。
当莎拉利用地理信息系统将这些散落的点状信息与时间轴整合绘制成图时,一个令人脊背凉的模式逐渐浮出水面:这些被报告的三角飞行物的出现与移动轨迹,并非完全无规律的随机游荡,它们似乎隐隐沿着比利时境内几条不为人知的、往往连接着某些敏感军事设施、核能研究中心、主要城市节点以及地下光纤或高压输电走廊的路径在移动。
在比利时东部靠近德国边境的宁静小镇埃邦,他们找到了前煤矿工程师老约瑟夫。
在一个飘着细雨的下午,老人坐在他那充满旧木头和烟草味道的客厅里,向汪新焱和马克回忆起了1989年那个改变了他认知的冬夜。
他当时试图用那台笨重的家庭vhs摄像机,记录下窗外那个“巨大的、沉默得令人窒息的三角黑影”
。
“它就悬在那里,大概只有树梢那么高,”
老约瑟夫的声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微颤,眼神却异常清晰,仿佛再次看到了那景象,“安静,太安静了,你能听到的只有你自己砰砰的心跳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吠。
它底部……对,底部有三个非常大的圆形灯罩,出一种光……我说不好,那不像是普通的电灯光,更柔和,更……浓厚,像是融化的、温暖的能量在流动。
在三个大灯中间,还有一个红色的灯,就那么一下一下,缓慢地、有规律地脉动着,像一颗沉睡的心脏。”
他用手比划着,“它太大了,感觉……感觉它能轻易地把我们整个小镇广场都覆盖在它的阴影下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