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到地下七层,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冰冷干燥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金属味和消毒水味。
这里的空间异常宽敞,天花板高达五米,四周墙壁覆盖着铅板,地面铺着防静电地板,数十台精密的仪器整齐排列,屏幕上闪烁着各种数据和波形图,出轻微的嗡鸣声。
实验室的正中央,矗立着一个透明的聚合物防护罩,高3米,宽2米,厚1o厘米,采用高强度聚碳酸酯材料制成,能够抵御爆炸和高能射线。
防护罩内,正是那面“莫尔格之镜”
。
即使隔着防护罩和数米的距离,一进入房间,汪新焱就感到了一种几乎实质性的压迫感——不是温度变化,不是气味,而是一种直抵灵魂的冰冷凝视,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从镜中回望,带着贪婪、恐惧和绝望,密密麻麻地覆盖在他的皮肤上,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杜兰德教授和其他研究人员停在实验室的观察区,通过厚厚的铅玻璃窗户监控。
“汪先生,实验室里安装了全方位的监控和能量监测设备,如果你感到任何不适,立刻按下手腕上的紧急按钮,我们会马上启动安全程序,将你转移出来。”
杜兰德教授递给汪新焱一个手腕式紧急呼叫器,语气凝重,“记住,千万不要长时间直视镜面,我们的安全阈值是三秒。”
汪新焱接过呼叫器,戴在手腕上,独自走向防护罩。
他按下防护罩的解锁按钮,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哒”
声,防护罩的侧门缓缓打开,一股更强烈的寒意扑面而来,仿佛瞬间进入了冰窖。
他没有直接看向镜面,而是先绕行一周,用灵觉仔细感知。
镜框上的银雕做工极其精细,葡萄藤的藤蔓缠绕交错,形成了一种诡异的螺旋结构,从底部一直延伸到顶部,螺旋的中心恰好对准镜面的正中央。
那些扭曲的人脸分布在螺旋的节点上,表情各异,但眼神都朝着同一个方向——镜面内侧,仿佛在注视着镜中的某个存在。
汪新焱伸出手指,轻轻触碰镜框。
银雕的表面冰冷刺骨,即使在室温恒定的实验室里,也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能感受到,银雕的螺旋结构中,流动着一股极其微弱的负能量,如同细小的毒蛇,在金属中穿梭游走。
这不仅是装饰,更是一种能量导引结构,能够将周围的能量汇聚到镜面中心。
转向镜面时,汪新焱刻意避开了直接对视,用眼角的余光观察。
镜面光滑得不可思议,反射出的影像清晰无比,甚至比真实的物体更加锐利,仿佛能够映照出事物的本质。
但在他的灵觉感知中,镜面不是一个平面,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无数细小的能量丝线从漩涡中延伸出来,如同蜘蛛的蛛网,弥漫在整个房间里,轻轻触碰着周围的一切,寻找着生命的气息。
这个漩涡中心,不是反射现实,而是在不断地吸收、扭曲、转化着能量。
二百五十年来,三十八个灵魂的死亡瞬间——那种极致的恐惧、痛苦,以及生命能量突然断裂时释放的强大冲击——都被这个漩涡吸收、储存、转化,形成了一种自维持的负能量共振场。
俄国科学家的“量子记忆”
理论部分正确,但并不完整。
这不是被动的记录,而是主动的吞噬与复制,这个能量场已经形成了一种原始的、类似本能的意识,它需要持续吸收生命能量来维持自身的存在,而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诱观看者的死亡,在死亡瞬间捕获那股强大的生命断裂能量。
“你不是恶魔,也不是鬼魂。”
汪新焱对着镜子低语,声音平静而清晰,“你只是一个被困在错误循环中的能量结构,由恐惧和死亡催生,靠吞噬生命维持存在。
但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生命的亵渎。”
话音刚落,镜中的能量场骤然增强!
原本平静的镜面如同沸腾的水面,开始剧烈波动,无数扭曲的人影在镜中闪现——有穿着十七世纪贵族服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