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只得将枪往地上一顿,转身对着卞祥连踹数脚,靴尖专往肋下软处踢,边踢边骂:“直娘贼!且让你多活半日!”
栾廷玉收枪而立,缓声道:“三公子息怒。此等悍匪,杀之易如反掌,然活捉回庄,交老太公亲自审问,方显公子智勇双全。”
此时祝龙也已让人搀扶着走近,虽步履蹒跚,仍强撑着劝道:“三弟,栾教师所言在理。待押回庄去,禀过父亲,是杀是剐自有分晓。”
祝彪狠狠啐了一口,到底不敢再发作,只命庄客将卞祥用牛筋索加绑了三道,又扯块破布塞了嘴,这才罢休。
石秀在暗处窥得卞祥虽遭捆绑,却未伤及筋骨,心中稍定。眼见周遭火把如龙,庄客环伺,自知此时若逞血气之勇,非但救不得人,反要白白葬送。只得将一口钢牙咬得咯咯作响,任那队人马押着卞祥、收拢兵甲、马匹。浩浩荡荡转回庄去。
石秀不敢跟得太近,只远远辍在那队人马之后,借着夜色树影缓缓移动。行出不过几里,眼前地势渐奇——但见道路盘曲回转,两侧乱石林立,枯树虬枝在月光下投出幢幢怪影,正是那庄客所说的“盘陀路”。
他隐在一株老松后细观片刻,心中豁然明朗,暗道:这必是那庄客所说的盘陀路了!我若依旧这般装束硬闯,只怕未进庄门先露了形迹,须得换个身份才好。
念头既定,当即解下腰间束带,将哨棒横缚于肩作个简易扁担。又四下搜罗些枯枝断木,捆作两捆柴薪,特意将贴身短刀藏于柴捆深处。收拾停当,又抓把尘土往脸上颈间抹了,扯散鬓发,这才弓起腰背,扮作个寻常樵夫模样,挑着柴担颤悠悠转入那盘陀路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