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地审视的感觉,让王汉彰觉得极不舒服,后背刚刚干涸的冷汗似乎又要渗出来,就好像真的有一条冰冷、黏滑、带有剧毒的蛇,正慢悠悠地缠绕上他的身体,吐着信子,在他脖颈和脸颊边来回游走,寻找着最脆弱的下口之处。
令人窒息的沉默再次笼罩了整个房间,只有墙壁上那座西洋挂钟的秒针在“滴答、滴答”地走着,声音清晰得刺耳,每一秒都像是在王汉彰紧绷的神经上敲击。
足足过了一分多钟,在充分地享受了这种无声的压力施加之后,茂川秀和才仿佛终于欣赏够了王汉彰在那份谦卑与歉意面具下,所隐藏的惊涛骇浪与艰难挣扎。他用他那特有的、带着某种东洋腔调却又流利无比的的腔调继续说道:
“王桑,”他的声音温和依旧,却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穿透力,“对于目前正在上海进行的战事,不知道……你,有什么看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