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拿两三块大洋。到了天津走红之后,一个月能拿三百块的包银。可到了上海,你知道是多少吗?”
王汉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
杨子祥伸出了三根手指头,开口说:“上海共舞台的老板黄金荣,给他开出了三千块大洋的天价包银!”
王汉彰倒吸了一口冷气!要知道一块大洋就能买二十斤大米,能租一个普通四合院,能请十个人下一顿馆子!一个高级工人的月薪,不过三十块。三千块大洋,等于一个工人十年的总收入!这绝对算得上是天价了!
没等王汉彰从惊愕中缓过劲儿来,杨子祥开始分析起当前的局面,条理清晰:“袁文会通过王新槐,控制了南市曲艺界的‘经励科’,树大根深,积威已久。他在南市三不管经营了十几二十年,关系网盘根错节,说是一手遮天也不为过。”
“虽然说南市这一块地盘,现在名义上是你王汉彰说了算,但你的根基毕竟尚浅,像安连奎他们也是刚过来不久。袁文会的残余势力和影响力,并没有被彻底的清除干净。那些靠唱戏吃饭的艺人,最是懂得察言观色,见风使舵。在这种微妙关头,他们自然不敢、也不愿拂了袁文会的意思,拿自己的饭碗和身家性命冒险。”
“不过呢……”杨子祥话锋一转,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许,带着一种指点迷津的意味,“他袁文会在天津卫,或许算是一号人物,能呼风唤雨。但是!”
他加重了语气:“到了上海滩那地方,他那点势力,连个屁都算不上!根本排不上号!既然天津卫的这帮子艺人目光短浅,不识抬举,被袁文会吓破了胆,那你何必非得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呢?你就不能把眼光放远一点,直接去上海!只要舍得花钱,还怕请不到名角儿吗?”
大师兄这番鞭辟入里的分析和石破天惊的建议,如同醍醐灌顶一般,瞬间冲散了王汉彰心中的迷雾,打开了一条全新的思路!
对啊!全中国这么大,能人辈出,自己怎么就钻了牛角尖,非盯着天津这一亩三分地呢?真正的名角儿,为了更高的包银和更大的名气,确实大多都云集在上海!他袁文会的手再长,势力再大,难道还能伸到千里之外的上海滩去?上海滩三大亨的名号是说着玩的吗?他要是敢伸手,还不把他的狗爪子剁下来?
一股豁然开朗的兴奋感刚刚涌起,但王汉彰立刻又想到了一个现实的问题,脸色随即一暗,刚刚亮起的眼神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有些赧然地开口道:“大师兄,您这个主意,确实是一条明路!一下子就把路子指活了!可是……可是这上海滩,十里洋场,花花世界,我……我在那边人生地不熟,完全就是两眼一抹黑啊!那些当红的名角儿在什么地方演出,住在哪个饭店,应该找谁联系,通过什么门路去请……我根本是毫无头绪,连个打听消息的门路都没有啊!这……这去了也是白搭……”
“你没有门路,”杨子祥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脸上露出了成竹在胸的笑容,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我有啊!”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靠墙的红木书桌旁,一边研磨,一边说道:“当年,咱们老头子在世的时候,一度客居上海。在那期间,他和上海滩的三位大亨有过一段不错的交情。杜月笙那个人,很敬重老头子的为人和本事。你应该记得,你正式递帖子拜师,摆香堂的那天,黄金荣和杜月笙,还曾经亲自到场观礼,给足了老头子面子。这份香火情,一直都在。”
他铺开一张印着暗纹的宣纸信笺,提起一支小楷狼毫,蘸饱了墨汁,一边凝神书写,一边继续说道:“杜月笙这个人,现在在上海滩,那可是一言九鼎、跺跺脚法租界都要颤三颤的人物。尤其是在这娱乐行当、梨园界里,他的话,比什么都管用。只要他肯点头,帮你递句话,或者给你指条明路,你在上海请角儿的所有麻烦,都会迎刃而解!”
信很快写好了。杨子祥吹干墨迹,小心地折好,放入一个古雅的信封中,封好口,然后郑重地递给了王汉彰。
“汉彰,你拿着我的这封亲笔信去上海。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