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呢?我怎么只看见泥巴?
郭春海耐心指点:看这个心形蹄印,前深后浅,说明在奔跑。他拨开一片草叶,露出粒黑色的粪球,新鲜的,还有点温度。
赵卫东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拍个不停:太专业了!这都能出本书了!
托罗布不耐烦地催促:还打不打猎了?
郭春海正要说话,格帕欠突然低声道:不对。他指着不远处一棵老柞树,树干上有几道新鲜的抓痕,树根下还有堆狼粪。
狼群领地标记。郭春海皱眉,奇怪,这季节狼不该来南坡...
乌娜吉蹲下检查地面,辫子垂在胸前:不止狼。她指着一串小巧的爪印,猞猁也来过。
赵卫东兴奋地凑过来:猞猁?是不是那种大猫?能打吗?
不好打。郭春海站起身,继续往前,鹿群应该在水源附近。
正午时分,他们到达黑瞎子沟。这是一片开阔的谷地,中间有条小溪流过,两岸长满嫩绿的芦苇。郭春海示意大家隐蔽,自己用望远镜观察对岸。
有了。他压低声音,两点钟方向,桦树林边缘。
赵卫东手忙脚乱地调整相机长焦镜头:哪儿呢...哦!看见了!他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真漂亮!
那是一头成年雄鹿,足有两米多高,棕红色的皮毛在阳光下像缎子一样发亮。鹿角刚结束脱绒期,分出六叉,威风凛凛。它警惕地环顾四周,不时低头啃食嫩草。
是头好鹿。格帕欠轻声说,至少有八年了。
托罗布已经悄悄架好枪:让我来,一枪放倒。
郭春海按住他的枪管:太远,超过三百米。五六半精度不够。他转向赵卫东,想试试吗?
赵卫东脸都白了:我...我没打过活物...
那就看着。郭春海取下自己的枪,乌娜吉,你绕到东面制造响动。格帕欠守西面,防止它往山上跑。托罗布,你枪法好,负责补枪。
众人无声散开。赵卫东紧张地趴在郭春海旁边,大气都不敢出。郭春海慢慢调整呼吸,将标尺调到300米,瞄准雄鹿前胸。
枪声炸响的瞬间,雄鹿猛地跃起!郭春海这一枪打偏了,只擦伤了鹿的后腿。受伤的鹿没有慌乱逃跑,反而转向枪声来源——这是老猎物的经验。
不好!郭春海迅速退壳上弹,但雄鹿已经冲过小溪,直扑他们而来!这种体型的雄鹿冲锋时堪比小汽车,被鹿角顶到非死即伤。
赵卫东吓呆了,相机掉在地上。千钧一发之际,乌娜吉的箭破空而来,正中鹿眼!雄鹿吃痛偏头,速度稍减。郭春海抓住机会,第二枪精准命中颈部。
雄鹿轰然倒地,距离他们不到二十米。赵卫东瘫坐在地,脸色煞白:太...太刺激了...
托罗布跑过来检查猎物,吹了声口哨:好家伙,起码三百斤!他拍了拍赵卫东肩膀,小子,尿裤子没?
郭春海却没参与庆祝。他蹲在溪边,盯着沙地上的几串脚印——有狼的,有猞猁的,还有...熊的?这个季节熊应该刚结束冬眠,不该这么活跃。
怎么了?乌娜吉走过来,辫梢扫过他的肩膀。
郭春海摇摇头:收拾猎物吧,早点回去。
处理鹿是个技术活。郭春海教赵卫东如何放血、剥皮,小心不弄破胆囊。鹿心鹿肝用塑料袋装好,这是最好的部分。鹿角锯下来留给赵卫东做纪念,鹿皮卷起来绑在背包上。
我爸肯定高兴坏了!赵卫东举着鹿角自拍,完全忘了刚才的惊吓。
返程时,郭春海特意改变了路线,避开早上发现的狼标记。但走到一半,格帕欠突然停下,指着前方一棵倒木:有人来过。
倒木上留着清晰的鞋印,是胶底解放鞋的纹路。郭春海蹲下检查,发现几个烟头,都是大生产——林场发的劳保烟。
保卫科的?乌娜吉轻声问。
郭春海摇头:李干事已经调走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