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午时分,队伍分头行动。郭春海的爆破组共六人:格帕欠带路,托罗布和二愣子负责爆破,他和另外两个机修工掩护。每人背上除了工具,还带着五公斤重的炸药包——是林场开矿剩下的库存。
离开场部前,乌娜吉匆匆赶来,塞给郭春海一个小皮袋:阿玛哈给的...避烟药...
郭春海捏了捏袋子,里面是几粒药丸,闻着有股刺鼻的草药味。他郑重地收进贴身口袋,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生活区——妇女们正用脸盆接水打湿房顶,孩子们在老师的带领下往河边撤离。这一切,都是他们要守护的。
西线的路比想象的难走。火场吹来的热风裹挟着火星和灰烬,能见度越来越低。格帕欠走在最前面,不时停下辨认方向——六十年代修的防火道早已被新生林木覆盖,只有老猎人才找得到痕迹。
还有三公里。格帕欠指着远处一道几乎不可见的隆起,就在那山脊后面。
话音刚落,二愣子突然指着天空:
一只金雕在浓烟中艰难盘旋,突然像被无形的手击中般坠落下来,栽在距离他们不远的灌木丛里。郭春海跑过去查看,大鸟已经死了,羽毛上沾满黏稠的黑灰——是被有毒烟雾熏死的。
火比想象的近...托罗布脸色发白。
继续前进半小时后,他们爬上一处小高地。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僵在原地——火线就在两公里外,不是想象中整齐的推进,而是张牙舞爪的活物,所过之处林木像火柴般噼啪爆燃,腾起数十米高的火柱!
太快了...格帕欠喃喃道,赶不到防火道了...
郭春海迅速判断形势。原计划已经行不通,必须就近寻找合适的爆破点。他指向左侧一条干涸的溪床:那里!炸开溪岸,把石头翻出来做隔离带!
小组立刻行动。托罗布和二愣子开始钻孔埋药,其他人用铁锹清理易燃物。就在他们忙碌时,格帕欠突然举起斧头:有人!
溪床上游出现三个身影,都穿着褐色猎装,戴着防毒面具。最前面的人手里拿着个疑似火焰喷射器的装置——是红绳会的人!
继续干活!郭春海和格帕欠举枪掩护,
红绳会的人也发现了他们,双方几乎同时开火!郭春海的五六半喷吐火舌,子弹打在溪床岩石上溅起火星。对方显然没料到会遭遇抵抗,匆忙寻找掩体。
妈的,他们在放火!托罗布怒吼道。
确实,红绳会的人正用喷火器点燃溪床上游的灌木,试图让火势改道!郭春海心头火起,瞄准那个持喷火器的人连开三枪,可惜距离太远只逼退了对方。
炸药埋好了!二愣子大喊。
引爆!
托罗布按下起爆器,一连串闷响过后,溪床像被巨犁翻开,碎石和泥土喷涌而出,形成一道三米宽的裸露带。几乎同时,火线已经推进到五百米内,热浪烤得人脸发疼。
郭春海命令道,往东南走!
队伍且战且退,红绳会的人紧追不舍。更糟的是,他们点燃的灌木已经开始燃烧,火势向爆破点蔓延!郭春海知道,一旦火头越过隔离带,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你们先走!他突然停下,我得确保火不过去!
你疯了?托罗布拽住他,这温度能把人烤熟!
郭春海甩开他的手:总得有人挡一下!他看向格帕欠,带他们去圣湖,乌娜吉需要帮手!
格帕欠深深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拽着不情愿的托罗布和二愣子离开了。郭春海独自留在溪床边,检查了下弹药——还有十二发。够挡一阵子了。
红绳会的人似乎察觉了他的意图,攻击更加猛烈。一颗子弹擦过郭春海肩膀,灼热的疼痛让他踉跄了一下。他咬牙还击,精准地打中一个敌人的大腿,对方惨叫着倒地。
火线已经近在咫尺,最近的火焰距离不足百米。郭春海取出乌娜吉给的药丸含在舌下,苦涩的味道瞬间充满口腔,但呼吸确实顺畅了些。他退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