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改造成滑轮组,他手指在图纸上划过一道弧线,用犴筋索做传动,比弹簧更安静。
乌娜吉眼睛亮了起来。她解下红头绳在指间缠绕,那是用马尾鬃和椴树皮纤维搓成的,猎人们用来测试风向的老法子。青羊能听见三十步外的铁丝颤动,她把红绳系在轴承座上,但这个......
轴承在绳套里无声旋转,像被山风拂动的草籽。
下午三点,狩猎队开始最后的装备检查。郭春海的五六半拆成零件状态铺在炕上,每个部件都用熬制的獾油擦拭——这是他在老金沟学来的手艺,零下三十度也能保证枪机灵活。子弹是标准的7.62钢芯弹,但他单独准备了五发空包弹,用红漆在弹底做了记号。
真要活捉?格帕欠闷声问。这个鄂伦春汉子正在往皮绳上绑鹿骨哨,每系一个结就蘸一次松脂。
科研所要活体。赵卫东摆弄着他的牡丹江牌对讲机,五公斤重的铁疙瘩放在炕桌上像个小炮弹,说是要研究种群恢复......
乌娜吉静静地坐在窗边,专注地保养着她心爱的复合弓。这把弓的弓身是由紫椴木制成的,经过精心打磨后显得光滑而坚硬。弓身上还粘着一片片牛角片,这些牛角片是用鱼鳔胶粘上去的,使得弓身更加坚固耐用。
弓弦则是去年秋天猎到的犴后腿筋鞣制而成的。乌娜吉轻轻地拉了一下弓弦,感受着它的弹性和力量。当她用力拉弦时,小臂上的肌肉线条像山脊一样起伏着,这是她从十四岁开始拉弓所留下的痕迹,见证了她多年来的训练和坚持。
就在这时,乌娜吉突然说道:“头羊的左耳有一个缺角。”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这个细节已经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接着,她又补充道:“阿玛哈去年冬天见过那头羊,他说它跳崖的时候被冰溜子划伤了。”
与此同时,二愣子正坐在一旁,用半截钢锯条磨制着岩钉。这是采药人的手艺,他将锯齿磨成了倒钩状,尾部还钻了一个小孔,以便穿上绳子。他磨两下就会往地上啐一口唾沫,然后继续专注地磨着岩钉。
“鬼见沟北崖有一处石台,青羊最喜欢在那里舔盐。”二愣子头也不抬地说道,他对这片山林的了解就像对自己的手掌一样熟悉。
黄昏时分,托罗布走了进来,他的肩上扛着一个樟木箱。他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放在地上,然后掀开了盖子。一股浓烈的五味子气味立刻扑面而来,让人感到一阵清新和舒适。
箱子里装着盐硝块,这些盐硝块都用桦树皮包裹着,每一包都绑着犴筋套索。托罗布搓了搓手上结痂的老茧,这些老茧是他常年拽套索磨出来的。他满意地看着这些盐硝块,说道:“这些足够那群羊崽子惦记半个月的了。”
郭春海小心翼翼地将改造好的轴承滑轮装进帆布包,然后轻轻拉上拉链。就在他准备把包放在一边时,突然瞥见乌娜吉的筐底露出一截金属管。他的好奇心被瞬间勾起,正想伸手去拿那截金属管,却听到窗外传来一阵“突突”的拖拉机声。
“明早四点出发,楞场调了台车送你们到鬼见沟口!”王场长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夜幕逐渐降临,整个世界都被黑暗所笼罩。郭春海在微弱的油灯下,仔细地检查着自己的装备,确保每一件物品都完好无损。就在他专注于检查时,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乌娜吉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她的手里拿着一个皮口袋,走到郭春海面前,轻声说道:“这是阿玛哈给的。”说着,她将皮口袋里的东西倒了出来,只见几颗黑褐色的药丸滚落在桌上。
“这是避瘴气的,青羊待的崖缝里有很多毒蕈。”乌娜吉解释道,药丸散发着苦艾和苍术的味道,郭春海一闻便知这是鄂伦春猎人进山的秘方。
他感激地看着乌娜吉,正想开口道谢,突然,远处的山林中传来一阵悠长的“咔哒”声,仿佛是石头敲击岩石的声音。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让人毛骨悚然。
乌娜吉的手猛地攥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