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讲机里传出扭曲的惨叫。更诡异的是,北沟深处突然传来轰隆隆的闷响,像是千军万马在奔腾。
驯鹿群!白桦大喊一声。只见上百头驯鹿从山坡上冲下来,鹿角如林,蹄声如雷。张经理的吉普车首当其冲,被鹿群撞得像个玩具似的翻了个底朝天。
混乱中,郭春海看见马场长从对面林子里钻出来,残缺的小拇指上缠着渗血的绷带。老家伙慌不择路地往吉普车方向跑,却被一头体型硕大的公鹿顶了个跟头。更令人惊讶的是,那头公鹿的角上竟然缠着根红蓝布条——和乌娜吉辫梢上的一模一样。
鹿群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尘埃落定,张经理一伙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翻倒的吉普车和满地杂乱的脚印。二愣子从灌木丛里揪出个吓得尿裤子的家伙——是马场长的外甥,手里还攥着个玻璃罐,里面泡着个紫红色的鹿胎。
饶命!这怂包跪在地上直磕头,都是我舅指使的!他说日本老板给美金...
回屯子的路上,托罗布一直盯着那头角缠布条的公鹿消失的方向。山神的使者,老人用鄂伦春语喃喃道,它认得乌娜吉的味道。
当晚,狩猎队破天荒地点了汽灯开会。赵卫东冲洗出来的照片摊了满炕,最清晰的那张能看见玻璃罐上的日文标签——昭和制药。乌娜吉抱着熟睡的孩子,手指轻轻抚过照片:阿玛哈说过,日本人走时在林子里留了东西...
后半夜,屯子里的狗突然狂吠起来。郭春海抄起五六半冲到院门口,看见溪对岸停着那辆熟悉的吉普车,车灯大开着,引擎却没熄火。更诡异的是,驾驶座上根本没有人,只有方向盘上用血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圆圈——和那张日军地图背面的标记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