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完,蜷缩在墙角的女子突然暴起,藏在裙摆下的匕首寒光一闪,直刺陈默后心。
陈默旋身避开,火把猛地砸向女子面门。火焰燎到她精心伪装的乱发,露出底下干净整齐的发际线——这根本不是在废墟中挣扎求生的幸存者。五人见计谋败露,瞬间呈扇形将他包围,光头男舔了舔嘴唇狞笑:“早看你小子不顺眼,带着变异兽装什么英雄?”
钢管擦着陈默耳畔呼啸而过,他矮身翻滚,后腰却被猎刀划开一道血口。血腥味刺激着神经,他这才看清五人身上的衣服虽破旧,却都裹着厚实的保暖内衬,腰间还别着崭新的对讲机。“你们是掠夺者?”陈默抹去嘴角血迹,声音冷得像冰。
“算你小子聪明!”光头男大笑,刀尖挑起陈默背包的拉链,“现在整个西区都是我们‘血牙’的地盘,看到那女孩没?上个月刚从安全区骗出来的,专钓你这种自以为是的蠢货……”他突然愣住——陈默的背包里除了半块压缩饼干,只有几卷绷带和一瓶浑浊的雨水。
“不可能!”女子尖叫着扯开背包内衬,指甲在布料上抓出刺耳声响,“明明看到你给那对兄妹食物!”陈默突然冷笑,趁五人分神之际,寒光一闪,短刀精准刺入光头男持刀的手腕。惨叫声中,他反手勒住女子脖颈,刀锋抵住她跳动的动脉:“在你们眼里,人只分能利用的和该掠夺的?”
废墟的风卷起五人虚伪的哭嚎,陈默盯着女子眼底闪过的恐惧,突然想起在希望之城时潘红擦拭一个刚救回的小妹妹脸颊时的温柔场景。末世像面镜子,照出了人性最丑恶的贪婪,也映出了最珍贵的光芒。陈默的神识如蛛网般无声笼罩住六人,刹那间,无数血腥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光头男人脖颈上的旧疤,竟是半年前用滚烫的枪管烙在孕妇额头上时,被对方拼死抓挠留下的;戴棒球帽的男人总爱收集受害者的首饰,铁皮盒里密密麻麻的耳环项链下,压着张皱巴巴的儿童画——那是他亲手把七岁男孩扔进变异鼠群前,孩子塞给他的礼物。
满脸横肉的壮汉记忆最为残暴。某个暴雨夜,他将三名幸存者绑在锈蚀的路灯杆上,狞笑着往他们身上泼洒动物血液。当变异豺狗群循着血腥味扑来时,他甚至掏出手机录像,镜头里晃动的画面中,撕咬声与惨叫混着雨声,成了他与同伙炫耀的资本。那个蜷缩在墙角的“女子”,真实身份是嗜血的帮凶,上个月她故意在小腿划开伤口,伪装成重伤者骗取独行旅人信任,等对方放下戒备,便用淬毒的发簪刺入后心。
更令人作呕的是他们的“娱乐项目”。废弃商场的地下车库里,水泥地面凹陷的坑槽中残留着暗红污渍,那是他们强迫俘虏互相搏斗的擂台。失败者会被拖进铁笼,而胜利者能得到的“奖励”,竟是亲眼看着亲人被变异蜘蛛的毒牙刺穿咽喉。有次物资紧缺,他们甚至将一名老者的双腿砍断,任其在废墟中爬行呼救,用这种方式吸引其他幸存者上钩,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神识抽离的瞬间,陈默感到胃部一阵翻涌。月光下,六人还在得意地狞笑,却不知自己犯下的每桩罪孽,都已被人洞悉。小白和小雪突然发出低沉的怒吼,颈间毛发竖起,小狐狸玲玲的尾巴炸开如火焰,它们感受到了主人汹涌的杀意——在这片被绝望浸泡的废墟里,有些恶,必须用血来终结。
苗刀归鞘的清鸣混着血腥气消散在风中,六具尸体瘫倒在碎裂的地砖上,如同被丢弃的破布。
\"走吧。\"陈默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小白和小雪安静地贴在他腿边,玲玲轻轻蹭过他沾满血污的裤脚,尾巴扫落几片凝固的血痂。风卷着腐臭的气息掠过废墟,他忽然想起神识探入那些扭曲记忆时,无数双绝望的眼睛。那个被当作诱饵的\"女子\",最后一段记忆里浮现的竟是个襁褓中的婴儿,而满脸横肉的壮汉,在杀死老者前还哼着走调的摇篮曲。
这些人也曾是别人的丈夫、父亲、孩子,可在末日的泥沼里,他们选择把灵魂卖给了贪婪与暴力。陈默抬头望向破碎的天空,积雨云在月光下翻涌如墨,就像那些深不见底的罪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