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这里仿佛患了便秘。
科尔夫人看到我,脸上居然挤出了一丝算得上“营业式微笑”的表情。
“埃德蒙,回来了?你上回留下的钱,我给汤姆添了双新鞋,总算不用再把脚趾头当刹车用了。”
我点了点头,懒得回应她这毫无诚意的表功。
金钱的力量虽然无法净化灵魂,但至少能买到最基础的物理防护,这是我目前能为汤姆提供的最直接的“售后服务”。
房间的门虚掩着。
我推开门,汤姆正背对着我,蹲在角落里那个重新上岗、看起来结实了不少的木箱前。
听到动静,他像是被按了快进键,猛地合上箱盖,转过身,动作迅捷得像只受惊的狸花猫。
个子是窜高了一点,但离“健壮”还差着十万八千里,苍白的皮肤下,骨头的轮廓依然清晰可见。
幸好身上穿着我上次带回来的深蓝色厚绒衫,看起来总算不像以前那样,风一吹就能直接表演原地起飞了。
“哥哥。”
他站起身,黑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快的光亮,但立刻就被一种更深沉的东西覆盖了。那不再是单纯的依赖或害怕,而是一种……评估,一种与他年龄严重不符的、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审视。
“在研究什么?”
我放下行李箱,假装随意地问道,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那个木箱。
纳吉尼女士是缺席了,但用膝盖想都知道,那里肯定藏着他新的“小秘密”,可能是能力练习的副产品,也可能是别的什么需要打马赛克的东西。
“没什么。”
他走过来,语气平静无波,演技堪比老戏骨,“只是收拾一下。”
我没有选择戳穿这台劣质的默剧。
我们之间似乎达成了一种新的、脆弱的默契:我不过分探究他那些超自然的小动作,他则在我面前努力维持一个“正常”男孩的表象。
我将带来的“物资”递给他——一本《基础物理》启蒙(希望他能明白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别老想着用念力解决问题),一包太妃糖(甜食或许能稍微中和一下他内心的苦),还有几件新衣服。
他接过,道了谢,把书和衣服放好,却拿着那包糖,没有立刻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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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了几秒,他忽然开口,声音平淡得像在播报天气预报:“比利,”他说,“他昨天从后院那堵矮墙上摔下来了。扭伤了脚踝。科尔夫人说,他可能得休息几个星期。”
我的动作瞬间定格。
比利,那个曾经以欺负汤姆为乐的傻大个。
矮墙?
就那高度,我跳下去顶多崴个脚,休息几周?
这工伤鉴定标准是不是太宽松了点?
我看向汤姆。
他正低头看着手中的糖,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苍白的脸上投下小片阴影,完美遮住了眼底可能泄露的情绪。
他的侧脸在窗外透进来的、有气无力的光线里,显得精致又冷漠。
“是吗?”
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像一块被冷冻过的木板,“那可真是不走运。”
“嗯。”
汤姆应了一声,终于慢条斯理地剥开一颗糖,放进嘴里。
他抬起头,看向我,黑眼睛里干净得找不到任何多余的情绪,仿佛刚才只是告诉我今天面包没发霉。
“他很吵。”他补充道,语气轻描淡写。
一股寒意像冰冷的蛇,悄无声息地爬上了我的脊背。
他没有承认,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暗示。
但我几乎能百分百确定,这又是一次精心策划的“意外”,一次精准针对骚扰者的“环境清理”。
他的力量不仅在增长,更可怕的是,他学会了如何隐藏,如何嫁祸,如何用最不起眼的方式达成目的。
这比他小时候那种情绪驱动的、直来直去的魔力暴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