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姿态瞬间僵住,竖瞳死死锁定汤姆。
它对这声音有着本能的反应。
汤姆又急促地“嘶嘶”了几声,语气更强硬,带着一种“别让我说第三遍”的压迫感。
对峙只持续了几秒。
纳吉尼最终像是认栽了,缓缓低下头,庞大的身躯悄无声息地滑入深草,几个扭动便消失在断墙的阴影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院子里一片死寂。
刚才的哭喊吵闹瞬间被按下了静音键。
所有目光,惊骇的、难以置信的、恐惧的,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汤姆身上。
汤姆转过身,面对脸色惨白的科尔夫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像刚刚散步回来。
“它怕人,走了。”
他陈述道。
“你……你刚才……”
科尔夫人声音发抖,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困惑和一种更深层次的恐惧。
这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书上看来的,”汤姆的语气毫无波澜,黑眼睛纯净得像最深最冷的夜空,让人看不透一丝情绪,“模仿声音,有时候能吓退它们。”
这个解释苍白得如同鬼话,但在那种诡异的氛围下,竟无人敢再追问。
那一刻,汤姆在他们眼中,彻底褪去了“获奖好学生”和“戏法小能手”的光环,变成了某种更古老、更难以理解、甚至有些……危险的存在。
回到房间,压抑感几乎凝成实质,浓得化不开。
“它回来了。”
汤姆说,语气听不出喜怒。
“我看到了。”
我的声音有些干涩,“太显眼了,下次让它走下水道。”
“它需要进食。”
他走到木箱旁,没有打开,“城市里……干净的老鼠不多。”
我没再说话。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像冰冷的北海海水,淹没了我的脚踝,向上蔓延。
赚钱,引导,隐藏秘密……一切都像在流沙上建造城堡,无论我多么努力,地基都在不断下陷。
而那个关于“钥匙”的幻梦,在纳吉尼冰冷的竖瞳和汤姆那非人的语言面前,碎裂得连渣都不剩。
我到底在为什么奔波?
为一个我自己都不再相信的童话?
那天晚上,在圣奥莱夫宿舍那堪比冰窖的温度里,我铺开了《公爵的野玫瑰》的稿纸。
我强迫自己写下女主角与公爵在舞会上那充满愚蠢误解和做作姿态的对话,字句矫饰,情感虚伪得让我想把自己的手按进墨水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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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像在切割我仅剩不多的、对文学的尊严。
亚瑟在床上翻了个身,嘟囔着关于齿轮和传动比的梦话——至少他的世界是讲逻辑的。
我停下笔,看着窗外浓重得如同墨汁的夜色。
金融投机,通俗小说,儿童文学……我正一步步滑向一个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深渊,只为了攫取那些金光闪闪的金属和纸张,去填补一个无底的需求——一部分为了那片遥远的、正在流血的我称之为“根”的土地,一部分为了身边这个我越来越看不懂、越来越危险的“弟弟”,还有一部分,仅仅只是为了维系那个连我自己都在心底嘲笑了一万遍的、关于回家的、可怜又可悲的幻影。
我站起身,需要一点冷风来让我清醒,或者干脆把我冻僵。
走到窗边,我无意中向下瞥了一眼,瞬间,血液仿佛冻结。
宿舍楼下的阴影里,一个瘦小的身影静静站立,是汤姆。
他抬着头,准确地望着我的窗口,目光穿透夜色。
而在他脚边,借着惨淡的月光,我能清晰地看到一道蜿蜒移动的、令人不安的长影——是纳吉尼。
见鬼了!
他们是怎么穿过小半个伦敦,精准找到这里的?
汤姆看到我,没有动,也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