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
她看到我,立刻迎了上来,声音里充满了邀功的喜悦:“埃德蒙!你看到了吗?汤姆现在可是我们的小明星了!上个月区里举办的手工模型比赛,他用废弃木料做的那个帆船,得了一等奖!《伦敦快报》还登了他的照片和一小段报道呢!”
她说着,变戏法般从身后拿出一张小心剪下来的报纸。
上面是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汤姆穿着我给他买的、那件让他看起来至少像个“正经人家孩子”的衬衫,手里捧着一个精致得不像出自孤儿之手的帆船模型,脸上是那种面对镜头时标准的、略带腼腆的微笑——演技堪比职业演员。
旁边的报道简短地赞扬了这位“出身伍氏孤儿院却展现出不俗巧思与毅力”的少年。
我看着那张报纸,看着照片上汤姆那双沉静得毫无波澜的黑眼睛,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
他做得太好了,好得令人毛骨悚然。
他不仅在用“戏法”收拢人心,更在用一种完美符合世俗价值观的方式为自己披上了一层金光闪闪、无可指摘的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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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棒。”
我对科尔夫人说,声音平稳得我自己都佩服。
她小心翼翼地将剪报收好,像是捧着圣物,压低声音:“这下好了,再也没人敢说我们院里的孩子不上进了。埃德蒙,这都有赖于你的……”
“是他自己的努力。”
我打断她,径直走向房间。
再听下去,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吐槽这虚伪的互相成就。
汤姆很快摆脱了他的“小崇拜者们”跟了进来。
门一关上,他脸上那层温和的面具便瞬间脱落,恢复了惯常的、近乎淡漠的平静。
“哥哥。”
他看了一眼我放在床上的新书——这次是几本博物学图鉴和一套看起来就很贵的绘画工具。
“恭喜。”
我说,目光不自觉地扫过那个紧闭的木箱,“获奖,登报。你……融入得真好。”我选了个中性词。
“嗯。”
他应了一声,不置可否。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荒凉的院子,“这样比较……安静。”
我明白他的意思。
用受欢迎和荣誉来构筑防线,远比用恐惧和孤立来对抗世界要安全高效得多。
但这背后那种冰冷的、精准的社会计算,让我脊背发凉。
这孩子才十岁!心理年龄简直是个千年老妖!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声能刺破耳膜的尖叫,伴随着孩子们四散奔逃、恨不得多生两条腿的脚步声!
“蛇!好大的蛇!”
我和汤姆对视一眼,他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类似于“麻烦上门了”的不耐。
我们同时冲出门,默契得像是排练过。
院子角落的荒草丛中,纳吉尼昂着它那愈发硕大、看起来能吞下一只猫的头颅,暗沉的鳞片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信子急速吞吐,显然对被围观光感到非常不爽。
它比离开时更粗壮,浑身散发着“老子在野外混过”的彪悍气息。
科尔夫人和其他护工吓得脸色发白,拿着扫帚却不敢上前,活像一幕蹩脚的舞台剧。
就在这场混乱滑稽剧达到高潮时,汤姆拨开慌乱的人群,走了过去。
“汤姆!回来!”科尔夫人尖声阻止,声音都变了调。
汤姆压根没理会。
他在离纳吉尼几英尺远的地方停下,紧紧盯着它,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条危险的蟒蛇,倒像是在审视一个不听话的下属。
然后,他俯下身,喉咙里发出了那种低沉、嘶哑、每次听到都让我汗毛倒竖的蛇佬腔。
那不是装模作样的模仿,是清晰的、带着不容置疑命令语调的交流。
“嘶……嘶嘶……”
纳吉尼攻击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