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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尔顿科研站的时光,仿佛被浸泡在一种浓稠而透明的介质里,缓慢而坚定地沉淀着。
假窗外永恒的“蓝天白云”抹杀了季节的更替,唯有实验记录本上日益增厚的数据,标记着时间的轨迹。
空气中永远混杂着多重气味:深层发酵罐散发出的、带着甜腻与隐约腐败气息的热风,刺鼻的消毒水,打印墨水的化学味道,以及老旧纸张受潮后特有的微酸。
这一切,都被牢牢封锁在循环过滤的通风系统里,构成一种与世隔绝的、独特的“基地气息”。
埃德蒙·泰勒比初来时清瘦了些,本就线条分明的下颌线显得更加利落。
长时间的室内工作让他脸上缺乏血色,在惨白灯光的映照下,皮肤几乎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质感。
然而,那双深绿色的眼眸却并未因疲惫而黯淡,反而像经过反复擦拭的翡翠,愈发显得冷静、锐利。
他此刻正站在核心实验室的中央控制台前。
身上那件白色实验服依旧熨烫得一丝不苟,纽扣严密地扣到领口,隔绝着外界可能的一切污染,也仿佛构筑着一道无形的个人界限。
他的手指修长而稳定,正快速地在日志本上记录着一组组不断跳动的仪表读数,笔尖划过纸张,发出稳定而急促的“沙沙”声。
“泰勒博士,”一名年轻的技术员,带着显而易见的敬畏,小心翼翼地靠近,递上一份刚出炉的色谱分析报告,“第七批次,效价稳定性确认,平均超出预期百分之十五点三。”
埃德蒙没有立刻抬头,直到写完最后一个数字,才停下笔,接过报告。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迅速掠过那些复杂的峰谷图谱和数据表格。
实验室顶光在他低垂的眼睫下投下一小片浅淡的阴影,让他专注的神情显得更加深邃。
“看到了。”
他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只是纯粹的陈述。
“但杂质峰的拖尾现象依然存在,说明裂解步骤的选择性还不够理想。通知B组,按备选方案C,调整酶解环境的pH梯度,重新进行小规模试验。”
“是,博士!”技术员连忙应下,转身匆匆离去,对这位年轻负责人精准到近乎严苛的判断没有丝毫质疑。
这种高效与精准,便是埃德蒙在这里立足的根本。
他不仅带来了革命性的青霉素量产方案,更以一种近乎非人的理性与专注,推动着项目以惊人的速度跨越一个又一个技术障碍。
他能同时协调微生物学、化学工程和机械维护三个小组的工作,记忆力好得令人咋舌,任何微小的数据异常或设备参数的细微偏离,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渐渐地,“泰勒博士”这个称呼,在基地内部不再仅仅是一个头衔,而是代表了可靠、高效与绝对的专业权威。
这天下午,他刚结束一场关于培养基优化的小组会议,弗雷泽上校的传唤便到了。
穿过那条永远明亮、却因缺乏自然光而显得格外压抑的主走廊,埃德蒙的脚步节奏一如既往,稳定而均匀,鞋跟敲击在水磨石地面上,发出清晰而孤独的回响。
弗雷泽上校的办公室门虚掩着。
埃德蒙敲了三下,得到允许后推门而入。
房间依旧简洁到近乎空旷,唯一的色彩来自墙上那张巨大的、布满各种代号和箭头标记的世界地图。
弗雷泽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办公桌后,而是背对着门口,站在地图前,仿佛在凝视着某个遥远的、被标记出的焦点。
听到埃德蒙进来的声音,他缓缓转过身。
午后的基地灯光同样惨白,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如同冰封的湖面,锐利依旧,但今日,那冰层之下似乎少了几分审视的探照,多了几分务实的衡量。
“泰勒博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