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没有去扶跪在地上的秦兆森,只是侧过身,避开了这份大礼。
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那片刚刚经历了一场无声洗礼的城市夜景上。
曾经因“天际线”
大厦而变得滞涩、混乱的城市气场,此刻正像一汪被搅动后重新归于平静的深潭,清澈,且缓缓流动。
“秦先生,起来吧。”
苏九的声音很淡,“我治的是楼,不是人。
它站着,你就没道理跪着。”
这话听着客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疏离。
秦兆森怔了怔,旋即明白了苏九的意思。
他不是在索取感谢,更不是要建立什么主仆名分。
这位年轻得过分的先生,其格局与眼界,早已出了凡俗的酬谢与人情。
他颤巍巍地站起身,恭敬地立在一旁,再也不敢用看“大师”
的眼光看苏九,那眼神里,是敬畏,是仰望,仿佛在看待某种更高层次的规则本身。
“先生……我……”
秦兆森组织着语言,想说些什么,却现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金钱?俗了。
地位?对方根本不在乎。
林悦瘫坐在地上,抱着他那台滚烫的军用笔记本,像抱着刚出生的婴儿。
他一脸虚脱,眼神却亮得吓人:“哥……我刚才好像和上帝一起编了个程,用代码给他老人家来了段b-box。
我的主板在哀嚎,我的显卡在燃烧,但我他妈爽爆了!”
他喘着粗气,看向苏九的眼神,已经从崇拜升级为了狂信徒般的炙热。
赤影默默走到苏九身后,递过来一瓶水。
她什么都没说,但紧绷了一整晚的肩膀,终于放松了下来。
她看着苏九的背影,那道身影似乎与窗外的万家灯火融为了一体,明明就在眼前,却又感觉远在天边。
秦兆森深吸一口气,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先生,这栋楼的顶层,第九十九层到一百零一层,是我私人持有的。
本来是想作为我个人的收山之作,一个……空中别馆。”
他看着苏九,语气无比诚恳,“从今天起,它属于您。
我只有一个请求,请允许我,能时常来这里,感受一下它……新的心跳。”
将城市之巅、未来地标的最高三层拱手相送。
这份手笔,不可谓不大。
林悦的嘴巴瞬间张成了“o”
型,连笔记本的温度都忘了。
这可不是送一套房,这是在送一座云端上的宫殿。
苏九终于回过头,看了秦兆森一眼。
“我收下了。”
他没有推辞。
他知道,他需要一个地方。
一个足够高,能俯瞰整座城市龙脉走向的地方;一个足够稳,能承载他未来要做的一切的地方。
“天际线”
之巅,正好。
……
与此同时,市中心,一家不对外开放的私人会所顶层。
身穿暗金色唐装的王家家主,王承业,面沉如水地捏着手中的紫砂茶杯。
杯中的顶级大红袍早已失了温度,但他浑然不觉。
他身旁,那位仙风道骨的青袍老者,正失魂落魄地盯着“天际线”
大厦的方向,嘴里反复念叨着几个字。
“灵音造化……真的是灵音造化……”
“吕道长,”
王承业的声音冷得像冰,“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你之前不是说,这小子只是个懂些旁门左道,运气好点的江湖术士吗?现在这是什么?!”
被称为吕道长的老者,是王家重金供奉的玄学顾问,在整个江南地区都颇有名望。
此刻,他额上全是冷汗,苦笑道:“家主,是我眼拙了,是贫道坐井观天了。
这哪里是旁门左道,这是……这是神仙手段!”
他伸出还在微微颤抖的手,指着远处那栋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