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忍被静弥抓到注毒之前。〉
阿啦,既然你问起这件事——
(指尖抚过药杵细腻的木纹,紫藤花蒸煮的雾气在灯光里缓缓上升。)
我为什么会喜欢石川静弥?
这个问题,连我自己也曾在无数个深夜里,反复碾磨过。
香奈惠姐姐去世后,我以为自己的心不会再为个人的情感而真正触动了。
作为蝶屋的主人,作为虫柱,我的感情被妥善地分配。
对伤员的怜悯与尽责,对队员的严格与期许,对恶鬼的憎恶与决绝。
剩下的部分,则用一张无懈可击的笑脸仔细包裹,连同对姐姐的思念、对自身弱点的审视、以及那深不见底的怒火,一同封存在最深处。
直到在那个春寒料峭的夜晚,遇见她。
石川静弥。
最初,那只是出于柱的责任心,以及困惑。
一个穿着前所未见单薄衣物的美丽少女,及腰白发,瞳孔里映着茫然与惊惶,光着脚站在寒林里,面对恶鬼时明明怕得指尖发颤,却抿紧唇一声不吭。
她磕磕绊绊说出“ありがとう”时,那种生涩与努力,像极了一只误入风暴的幼鸟,却硬撑着不让自己瑟缩。
我将她带回蝶屋,动机很简单:她是人类,她需要庇护,她来历不明需要观察。
仅此而已。
教她日语,是出于实用;让她住下,是出于安全考量。
我告诉自己,这只是又一个需要照拂的、不幸卷入鬼之世界的普通人,就像蝶屋收留的许多无家可归者一样。
变化是从何时开始的?
或许是阿弥第一次用磕磕绊绊的日语向我坦白来历时的样子。
是的,她坦白得很早。
早在她刚刚能用日语进行简单交流,词汇量还不足以描述复杂事物的时候。
那大概是她来到蝶屋半个多月后的事情?
某个傍晚,我们结束了当天的语言学习,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去复习,而是坐着没动,嘴唇抿着。
眼睛里翻滚着我当时还无法完全解读的情绪——紧张、决绝,还有一丝孤注一掷的坦诚。
她用了许多笨拙的比喻、手势,甚至在我给她学写字的纸张上画了些奇形怪状的简笔画。
她提到“另一个世界”、“未来”、“没有鬼”,提到“铁鸟”(飞机)和“能看到很远地方的小镜子”(手机),说她正在完成一种叫做“毕业设计”的工作,然后就到了这里。
坦白的过程并不流畅,她的日语支离破碎,有时急得额头冒汗,重新组织语言。
但我听懂了核心。
那个困扰我许久的谜团——她初到时那身古怪衣物,她对常识的惊人缺失,甚至她身上那种与周遭环境隐隐的疏离感,瞬间都有了答案。
她来自一个我无法想象的、遥远的彼方。
当时的震惊是真实的,但或许因为我早已察觉到她的异常,这震惊并未持续太久,反而迅速被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取代:
了然、荒谬感,以及一种沉沉压下的责任——她是如此脆弱,如此格格不入,却又如此真实地坐在我面前,用尽她贫乏的语言向我展露她最大的秘密。
我沉默了很久,久到她眼中的不安几乎要满溢出来。
然后,我轻轻叹了口气,伸手,不是触碰她,而是将她画着古怪图样的纸张整理好,用一种我自己都讶异的平静语气说:
“我知道了。这件事,不要再对其他人提起。”
没有追问细节,没有质疑真伪。
她的眼神,那份混合着惶恐与真诚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而且一个异世来客,却愿意为了这个世界的陌生人学习挥刀,学习呼吸法。
这样的心意更重要,不是吗?
从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