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省城农科院,梧桐叶落了满地金黄,晚风卷着草木的清冽,吹得实验楼后墙的爬山虎沙沙作响。陆衍攥着口袋里那枚亲手打磨的木戒,指腹反复摩挲着边缘的纹路,指尖竟微微发紧——自末世并肩作战到重生重逢,这句话他在心里藏了整整五年,从少年初长成的沉稳,终于等来了说出口的时机。
筱棠刚从农大的晚自习出来,怀里抱着几本翻得卷边的《作物栽培学》,蓝布学生服的袖口沾了点粉笔灰。远远看见陆衍站在路灯下,身姿挺拔如松,白衬衫领口系得规整,夕阳的余晖在他发梢镀上一层暖光,竟让她想起末世里两人背靠背守着物资库的夜晚,也是这样沉静又让人安心的模样。
“怎么在这儿等?不先回宿舍吗?”筱棠加快脚步跑过去,书包带在肩上晃悠,清脆的声音撞碎了傍晚的静谧。晚风掀起她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眼底的笑意比路灯还亮。
陆衍伸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衣领,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脖颈,两人都顿了顿,空气里忽然漫开淡淡的羞涩。他喉结滚了滚,侧身让她走在里侧,脚步放慢些,和她并肩踩着落叶,沙沙的声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等你一起去吃晚饭,顺便……有东西想给你看。”陆衍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些,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他从末世带来的机械空间里,藏着太多未说的话——当年基地沦陷时,他没能拉住她自爆前伸出的手;重生后在清溪村外的农科院初见,她躲在树后怯生生的眼神,让他心疼得整夜难眠;这些年看着她带着家人逆袭,从5岁稚童长成亭亭玉立的农大女生,他怕惊扰了她的安稳,更怕自己给不起她想要的未来,直到看着段家日子蒸蒸日上,看着两人的空间能互补互助,才终于敢把心事说出口。
穿过农科院的小花园,两人在湖边的长椅上坐下。湖面泛着粼粼波光,偶尔有晚归的水鸟掠过,激起一圈圈涟漪。陆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深蓝色的粗布是苏婉特意给的,针脚细密地缝成方形,递到筱棠手里时,布面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
“这是……”筱棠好奇地解开绳结,一枚深棕色的木戒躺在布中央,不算名贵的桃木,却被打磨得光可鉴人,戒身内侧刻着两个极小的字——“念棠”,边缘还细细雕着一圈缠枝纹,是她最爱的忍冬花样式,每一道纹路都透着笨拙的认真。
她指尖轻轻抚过那些纹路,忽然想起前世陆衍在末世里,用捡来的废铁给她打了枚粗糙的铁戒,说等打赢丧尸皇,就换枚真的。可还没等那一天,她就为了掩护大家,在基地核心区按下了自爆按钮。眼眶猛地一热,水汽模糊了视线,连带着木戒的轮廓都变得柔软。
“我用机械空间的工具磨的,磨坏了三截木头才成这样。”陆衍的声音里带着点局促,他抬手想替她擦去眼角的湿意,手指悬在半空又轻轻落下,“桃木辟邪,我查过古籍,说忍冬花能‘守岁长青’,就刻了这个……”
他顿了顿,转头望着湖面,夕阳把他的侧脸映得格外柔和,语气却异常坚定:“筱棠,末世的时候,我欠你一句承诺。那时候我们在龙国基地,每天看着丧尸围城,我总说等安稳了就娶你,可到最后,我连你的手都没拉住。”
“重生后在清溪村见到你,你才5岁,缩在奶奶怀里喝玉米糊糊,眼神里的警惕和不安,我一看就知道是你。”他转头看向她,眼底翻涌着翻山越岭的温柔,“这几年看着你带着家里人吃饱穿暖,看着你跳级上学,看着你把灵植空间用得越来越好,我既高兴,又怕打扰你的生活。直到爷爷点头,直到我们能光明正大地合作草药和种苗,我才敢告诉你——”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轻轻握住她拿木戒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末世没说出口的话,这世我想补回来。段筱棠,我想护你一辈子,不是因为我们都带着末世的记忆,也不是因为空间互补,就只是因为,你是段筱棠,是我从末世到今生,唯一想守着的人。”
筱棠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两人交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