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后的第三天清晨,苏晚刚把晾晒的复习资料收进木盒,院门口就传来苏母的声音:“小晚,凌小子,在家吗?”
两人迎出去时,只见苏父苏母挑着两个竹筐站在门口,前面筐里装着刚蒸好的糯米糕和一罐蜂蜜,后面筐里是苏母连夜缝补好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爹,娘,你们怎么挑这么多东西来?”苏晚连忙上前接过竹筐,入手沉甸甸的。
苏母拍了拍她的手:“这糯米糕是你爱吃的,蜂蜜是你爹去后山割的,补身子。”
“那被褥是给你们去大学带的,山里的棉花暖和,城里买不到这么实在的。”
凌策搬来板凳让两人坐下,刚要去泡热茶,就被苏父拉住:“凌小子,坐,陪爹说说话。”
苏父的手有些粗糙,握着他的手腕时带着轻微的颤抖,凌策心里一动,隐约猜到了老人的心思。
团子抱着苏母的腿撒娇,苏母从兜里掏出颗水果糖塞给她,目光却时不时落在凌策身上,欲言又止。
苏晚端来热茶,见父母这副模样,轻声问:“爹,娘,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们说?”
苏父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时,杯底在桌上磕出轻响。
他抬起头,看着凌策,眼神里满是复杂,有愧疚,有感激,还有几分不好意思。
“凌小子,今天我们来,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这话一出,苏晚和凌策都愣住了。
团子含着糖,歪着小脑袋问:“外公,对不起是什么呀?是要给爹爹吃糖吗?”
苏母揉了揉团子的头,眼圈先红了:“傻孩子,是外公外婆以前对不住你爹。”
“当年你和小晚成亲,我们老两口心里是一百个不乐意。”苏父的声音带着沙哑,缓缓说起往事。
“那时候你刚下乡,整天把‘回城’挂在嘴边,对小晚也冷淡,村里人人都说你是白眼狼,说小晚嫁错了人。”
“我和你娘夜里睡不着觉,就担心你哪天回城了,把小晚和团子丢下,那时候我们苏家,真是要被人戳脊梁骨了。”
苏晚想起刚结婚时的日子,凌策住在知青点,十天半月不回一次家,她抱着团子去送粮食,却被他一句“不用你管”怼回来。
那时候苏母偷偷抹眼泪,拉着她说:“闺女,不行就回来住,爹娘养你一辈子。”
“那时候我们对你,是真的有偏见。”苏父叹了口气,“你第一次去家里吃饭,我故意摆脸色,把红薯干推到你面前,说‘知青吃惯了细粮,怕是吃不惯这个’。
你娘给小晚做新棉袄,故意不给你做,还说‘反正要回城,做了也是浪费’。”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们,真是糊涂啊。”
凌策握住苏父的手,轻声说:“爸,我不怪你们。”
“那时候的我,确实配不上小晚,你们担心她,是应该的。”他想起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心里满是愧疚。
“我那时候一门心思要回城,忽略了小晚的感受,让她受了委屈,也让你们跟着操心,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不,不一样。”苏母擦了擦眼泪,接过话头,“我们是带着偏见看你,连给你解释的机会都不肯。”
“就说去年冬天,你冒着大雪去山里找迷路的团子,冻得手脚发紫,回来后发了三天高烧,我和你爹却还怀疑你是为了讨好我们才那么做。”
“直到后来,看到你教小晚认字算数,看到你当着全村人的面说‘最好的前程是小晚’,我们才知道,你是真的把小晚和团子放在心上了。”
苏晚的眼泪也涌了上来,她想起去年冬天的那场大雪,凌策从山里把冻得发抖的团子抱回来时,嘴唇都冻青了,却第一时间把团子塞进她怀里,说“孩子没事,别担心”。
那时候她就知道,凌策变了,变得懂得珍惜这个家了。
“高考前你帮小晚整理复习资料,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