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之后,绪瑶琚歇了一晌,与魏紫君吃了一盏茶,便更衣打算去上课,正巧这时,薛艳儿步履匆忙、八步赶蝉地进来了,在二人诧异之中,她风风火火闯入门来,也不说话低头便翻箱倒柜地寻自己的医袍。
魏紫君就更怪了:“你昨夜上哪儿去了?一夜未归,你可知,若不是医官们昨夜因太子殿下的病症倾巢而出,执勤的医正若发现你夜不归宿……”
话未说完薛艳儿冷漠地掷来一瞥,她眸光潋滟,眼眶潮润,双颊更是带有一股淫雨浇花般的靡丽。
“我昨夜未归之事,让医正发现,你知情不报也不寻,也是连坐之罪,为了大家好,你还是替我守口如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魏紫君是四女之中门第最低的,对其余三位姐妹平日向来尊敬,不敢高声说话,只尽力表足关怀,被薛艳儿一呛,登时不敢作声,眼波流转,冤枉地瞟向绪瑶琚。
绪瑶琚蹙眉,没有同薛艳儿争执,“上课的时辰要延误了。事已至此,戳穿了她也是无用。”
对方是绪相家的嫡女,薛艳儿自知得罪不过,轻哼一声不再言语,低头更衣,将绉纱白袍穿戴于身,束好青白幞头,临走时目光瞥向角落里睡意憨沉的绪芳初,又是一哼。
“我道三娘子公允,原来令妹不去上课,三娘子也是可以睁一眼闭一眼的,她拉着整个四斋下水,三娘子也是可以视而不见的。”
绪瑶琚神情坦然:“你与四娘如何能一样,你是无缘无故夜不归宿,四娘是昨夜奉召为太子侍疾,公私有别。”
到了课上,绪芳初未至,教授课业的医官左顾右盼,始终未曾见人,众医女都知晓医官在看谁,也心头诧异,昨夜绪四娘在助教之列,随医官们去为太子看急诊,也不知看了个什么,听说最后就她一人没有回来。
医官按下座席上的喁喁私语声,清了嗓子说道:“绪娘子是我针科助教,年纪虽浅,道行却是不浅的,昨夜里奋勇当先,妙手施针,救治殿下有功,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她平日里于内诸科间勤勉用功,朝乾夕惕,忠于厥职,方有今朝。诸娘子也应潜心向学,以此为勉。”
但医官的话说完,底下的私语声似是更大了些。
一时间人人都在谈论绪芳初,人人都在羡慕绪芳初,暗自立下誓言,往后也定要勤勉用功,恪尽职责,将来学有大成,造福于人。
人群中独薛艳儿揪起红唇,眉梢轻皱,有些蔑视之意。
医官夸赞完绪芳初,以此树立良好的典范,便开始授课,同时对诸位医女道:“将来娘子们或授予医官,供职于庙堂,或自请入江湖,行医于乡野,都需不忘今日本心,以光大医道为己任,以治病救人为首务,望娘子们珍重今日的付出。”
课散后,诸医女抱着书本三三两两返回灵枢斋,仍在谈论绪芳初。
绪芳初睡到了午后,也终于是醒了,忆起昨日给太子行针的情形,动笔在纸页上记录了行针的过程及患者的病程脉络,事无巨细。
小孩儿有此类症状并非罕见,昨夜她施针时却是脊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