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似是刚换下来。
裙绦迤逦,裙边攒枝桃花三两枝,是绪瑶琚喜爱的纹样。
绪芳初的眉眼瞬时亮了起来,“紫君,是三姐姐回来了?”
魏紫君正梳妆,听闻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回眸浅笑:“嗯!你真了不起,你说能说动瑶琚姐姐回来,这才一个晚上,她就真的回来了。早上她才回来,更衣之后便向太医丞那里点卯去了。”
说话间,身着医官统一制式的青白绉袍的绪瑶琚已经点卯返回灵枢斋,她的神情平和沉静,似乎没有因为那件众所皆知的事受到太多的影响。
魏紫君与绪芳初一同簇拥而上,为她的归来可喜可贺,将上回三人没有喝完的木樨酒又拿了出来,趁着兴头,各自小酌了几盏。
绪瑶琚忽然推杯举盏,对着困惑之中的绪芳初郑重地说道:“四妹妹,多谢你昨日的话。的确,我并非喜欢女红,而是从小到大遵循爹娘的安排一直如此,便已习惯了,数月以来,在太医署的我才是觉得前所未有的充实。或许一开始我的确是为卞将军而来,但在太医署的三个月里,我却真真正正找到了我的道。”
绪芳初也不胜感动,举盏回敬:“敬你我的道!”
魏紫君也争着举杯碰过来,“还有我还有我!”
匏尊相碰,璁铮悦耳。
酒不宜多饮,接下来还有课业,尽管三个女孩子都已喝得面颊犯晕,但绪芳初与魏紫君还是稳稳当当地在房里温书。
只有绪瑶琚,将行李重新整理好后,她忽起身道:“我适才向太医丞告了半日的假,我要出去一趟。”
绪芳初顿时心头警铃大作,“你是要去见卞将军?”
绪瑶琚并不回避这个问题,点头,“信是我私自藏下诓骗于他,是我对他不起。道歉是应当的,我不能永远逃避。”
顿了顿,她的唇角泛起温柔的笑意:“还有更重要的。上次我当了那么人的面说钟意于他,可他还没有予我答复。”
“可他……”绪芳初欠起身,试图挽留,毕竟卞舟的答复极有可能不是姐姐想要的答案。
绪瑶琚淡笑摇首,声线清和地说道:“我要那个答案。但不论是什么答案,都让我接受。”
她问看起来还懵懵懂懂的四妹妹:“阿初,你可曾喜欢过一个男子?”
绪芳初思忖一息,缓慢摇头。
绪瑶琚轻声说:“我也是第一遭啊。第一遭,总是难过些,也难忘些的。但没甚么,我决意回到太医署,就已经做好准备将那些置之度外了。幸好阿耶不曾向卞家说亲,幸好阿耶也未曾向陛下请求赐婚,如今的我还有退路可走,这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她语调轻快自然,听不出半分萎靡沉郁,说完,她便离了灵枢斋去了。
留下绪芳初与魏紫君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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