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转变多少有些突兀,今日他又找自己说话,难免让人心生猜测,疑心他是否在她们姐妹之间反复横跳。
相信阿姐也或多或少有些这样的顾虑。三姐姐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不是纯粹专一的喜欢,怕是看不上眼的,面对这种顾虑,她也畏葸不前。
绪芳初希望卞舟接下来要说的话,不要让她们失望。
卞舟向衣袍襟怀之中索了索,掏出一封对折完好的信。
在这封信被取出的时刻,绪芳初的脑子开始嗡嗡地响:信!
她立刻警觉万分,心生退避三舍之意。
卞舟瞧出她的尴尬,自己也尴尬,摸了摸鼻梁,歉然道:“实在抱歉,若非三娘一直对我避而不见,我本也不会出此下策。的确,送信是下策之中的下策……”
绪芳初听明白了,终于长长舒出口气:“你是想让我替你向绪三娘子送信?”
卞舟诚恳地、赧然地点了一下头,语气极不自然:“嗯。请四娘襄助,帮我此回。”
绪芳初狐疑地望着他:“卞将军,你难道就不怕重蹈覆辙?不怕我中途截了这封信,私自藏起来,又酿出祸端?”
卞舟语气诚挚:“不会,三娘对我……之前,她对我情有独钟,她藏了我的信,其实我早已经不怪她,今天的我只是庆幸姐姐如此厚爱过我。至于四娘你,对我是没有那个意思的,况且这也并非情书,所以你不会的。”
绪芳初的眼尾轻轻一挑,目光落在他掌心执拗递来的信件上,火漆封缄完好,上有:三娘亲启。
字迹是陇右豪杰如出一辙的龙飞凤舞,潇洒不羁之中透着一丝难看。
绪芳初接过了卞舟递来的信,沉沉地呼出一口凉气,“我帮你可以,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卞舟作揖行礼:“知无不言。”
“陛下打猎时真的受伤了?”想起上回奶团说他阿耶是和卞舟一起出去打猎,想来卞舟是最清楚内情的,绪芳初不大相信对方真的拿身体开刀,“你实话说。不然我不帮你。”
卞舟却犹疑了,“这”了个开头,便不接下文。
如此绪芳初便明了,她抽身道:“我去帮你跑腿了。不过我阿姐看了这封信也未必会见你,望卞将军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这回对方接得很快,所以他方才“这”得婉转千回的意思,不言而喻。
绪芳初揣了信件,回到灵枢斋。
正下了学,魏紫君坐在床头写药案,绪瑶琚团身挨着梅花小案正烹茶,一面摇扇一面说,要等长安下过第一场雪,取梅花瓣上的细雪煮成茶汤,这茶才叫一个清香怡人。
猝不及防绪芳初进来了,她身上袭了一缕月光,将怀里藏得极深的信件取出,大大方方地交给绪瑶琚:“阿姐,你看。”
一见是信,绪瑶琚恍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