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多余的交流。
“李璟川!”舒榆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叫住他。
他停在书房门口,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首,留给半个冷峻的侧影。
积攒了三年的思念,被发现秘密的激动,以及被他此刻态度刺伤的委屈,在这一刻几乎要决堤。
舒榆快步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眼圈不受控制地微微泛红:“你一定要用这种态度对我吗?三年了,我回来了,你就没有什么别的话想对我说吗?”
李璟川垂眸看着她,深邃的眼底像是沉静的寒潭,映出她激动而委屈的模样。
他的嘴唇抿成一条坚硬的直线,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声音低沉而克制:“你想听什么?欢迎回来?还是,我很想你?”
随后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带着刺骨凉意的弧度:“舒榆,三年时间不短,有些话,说出来如果已经失去了时效性,不如不说。”
他是在暗示什么?暗示这三年可能已经物是人非?还是在意指她当初离开的决定?
“失去时效性?”舒榆的声音带着颤音,“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有时效性?是这本杂志吗?”
她猛地指向还放在客厅茶几上的那本巴黎艺术杂志,“还是你派人每天送到我巴黎公寓门口的白色蝴蝶兰?!”
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终于让李璟川那张冷硬的面具出现了清晰的裂痕。
他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一直刻意维持的平静被打破,眼神瞬间变得复杂,紧紧攫住她:“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舒榆迎着他骤然变得具有压迫感的目光,心底反而升起一股奇异的勇气,她往前走了一小步,几乎要贴上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我不是傻子,李璟川,三年,一千多个日夜,每天一束,从未间断,除了你,还有谁会做这种又固执又傻的事情!”
她的靠近带着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清雅香气,是她常用的那款香水,混合着风尘仆仆的旅途气息。
李璟川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下意识地想后退,脚跟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听着她带着哭腔的控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揉捏,那股压抑了三年、几乎要成为他一部分的恐慌与不确定,在这一刻疯狂地翻涌。
他猛地别开脸,避开了她过于灼人的视线,下颌线绷得死紧,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一种近乎狼狈的防御:“既然知道,又何必问。”
“何必问?”舒榆看着他这副别扭到极点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因为我想知道,你一边做着这些事,一边又对我摆出这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意思?李璟川,你到底是想我回来,还是不想我回来?”
“我想什么重要吗?”李璟川倏地转回头,眼底压抑的情绪如同风暴前夕的乌云,沉沉压来,“三年前你想走,不是也走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