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察觉的紧绷:“我说了,你先休息。”
舒榆仿佛没听见,端着牛奶走了进去,将杯子轻轻放在他宽大的书桌上。
牛奶杯底与木质桌面接触,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
她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江市午后略显刺眼的阳光。
“睡不着。”她声音平静,带着点自然的抱怨,像从前许多个他们一起待在书房的午后一样,“时差还没倒过来。”
李璟川夹着烟的手指顿了顿,没有看她,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雾缓缓吐出,侧脸的线条冷硬如磐石。
舒榆也不在意,她的目光落在书桌上。除了那本巴黎艺术杂志,桌角还放着一个眼熟的白瓷烟灰缸,里面已经堆了几个烟头。
她记得她离开前,因为他抽烟的问题没少跟他闹小脾气,他也答应会尽量少抽。
看来这三年,他不仅没少抽,反而变本加厉了。
她伸出手,没有去碰他,而是拿起了那本杂志,翻到报道她画展的那几页,指尖轻轻划过上面印着的、她站在自己画作前的照片。
“这篇报道写得还不错,”她语气轻松,仿佛在谈论一件别人的事情,“就是有几个专业术语翻译得不太准确。巴黎那边的艺术评论,有时候还是带着点他们自己的傲慢视角。”
李璟川依旧沉默,但舒榆敏锐地察觉到,在她拿起杂志的瞬间,他周身的气息似乎更沉凝了几分。
他在听。
舒榆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其实画展筹备到最后,压力特别大,有好几次我都差点想放弃,尤其是布展那天,灯光怎么调试都不对,我跟策展人差点吵起来。”
她顿了顿,侧头看向他紧绷的侧脸,“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你在就好了,你总有办法,让一切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变得井井有条。”
这句话,她带着七分真情,三分刻意。
她想知道,他是否会对此有反应。
李璟川的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夹着烟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烟灰簌簌落下。
但他依旧没有转头,也没有回应,只是那沉默,变得更加压抑,仿佛蓄积着风暴。
舒榆不着急,她放下杂志,目光转向他指间的烟,语气带上了几分不容置疑的柔软:“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说着,她伸出手,不是去夺,而是轻轻地、坚定地覆上了他夹着烟的那只手的手腕。
她的掌心温热柔软,与他手腕冰凉的皮肤和坚硬的骨骼形成鲜明对比。
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像一道细微的电流,瞬间击穿了李璟川所有的防御。他猛地一颤,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甩开,但手腕却被她更紧地握住。
&nb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