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
“我输了。”
程危坦然接受了这个结果。总局长转过身,准备离开高台。
路过程危的时候,总局长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就是人性,这就是命运。”
工厂关闭后,南村和西村回归了往日的平淡。
两个村的穷人见面时还是会寒暄两句,接着一起抱怨生活的窘迫。
看来,贫穷就是癸寒城的命。
……
灰扑扑的高台,今天也与苍白的曙光相遇了。
程危慢腾腾地爬上高台,在栏杆上蹭掉手掌沾的土,从高处俯瞰地面。
程危很喜欢独处,不是他性格孤僻,而是自己待着的时候,那个男人总是会出现在他身边。
长发长须,须发乌黑,风不能动,雪不能沾。身上穿一件镶嵌钢板的猎户皮甲,背后一领斗篷静静地垂着。
仅仅只是站在那里,便能让人心生希望。
癸寒城反抗军,将军敌丈。
敌丈看到,程危的肩膀和手臂打着石膏。
“怎么弄的?”
“几个疯子罢了,不碍事的。”
程危窘迫地把伤臂往后缩了缩,一向冷漠的他,此时竟露出憨傻的笑容。
敌丈也没深究,两人就这样看着下方。
忙碌的搬运工,银亮的金属车床,透着与癸寒城格格不入的高贵与肃杀。
兰德禁卫军驻癸寒城兵器制造厂,在方临来到这里不久后便已经立项,筹备近一个月的时间,一座工厂拔地而起。
癸寒城没有什么像样的钢材,打造不出多好的兵器。不过用来武装癸寒城的执法官,对付西南城郊的盗匪足够了。
兵工厂由禁卫军建立,因此没有一个人敢来闹事。而工厂里的杂工,都是经过层层裙带关系进来的。
一份稳定的工作,能让这座城市的任何一个穷人抢破头。
“这是在做什么?”敌丈轻声问道。
程危侧过身,指了指西南方向。
“据说那边的山里,有一伙山贼打家劫舍。首都来了人,建了这座工厂造武器,为了剿灭那伙山贼。”
“哦?”
敌丈捋着胡须,意味深长地笑了。
“首都人兴师动众的,就只是为了一伙山贼?”
程危也跟着嗤笑一声,对于这种说辞,他自然是不信的。
因为他还记得,上一次首都人来这里时做了什么。
想到这里,程危望向城郊的目光,变得愈发深邃。
想必,又是一群被逼无奈的人,拿起了反抗的武器吧?
没希望的。
没希望的……
程危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脑袋低垂,愣愣地盯着地面。
忽然,他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重重拍了一下。这熟悉的力道,激得他打了个哆嗦。
“我是怎么教你的?把头抬起来!”
程危下意识地昂首挺胸,直到敌丈露出满意的微笑,紧绷的身体才敢放松。
“好了,你年纪也大了,不用这么绷着。”
敌丈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感慨地看向下方的工人。
“你看,那是不是你鱼头叔?”
程危顺着敌丈所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个年迈的老头。
老头的头顶中央有一条凹陷,据说是小时候在家帮忙劈柴,力气太小拿不稳斧头,被斧头劈中了脑壳。人倒是活下来了,头顶的骨头却少了一块。
远远看去,像一个张着嘴的鱼头,于是就得了这么一个外号。
癸寒城的孩子一辈子没见过鱼,都以为鱼头就是这样的。
“他是来做枪匠的吧?这孩子打小就喜欢做些小玩意,咱们攻打市政府用的第一批枪,就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