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场这边。
当万盈月骑马离开,马蹄声渐远。
苏妄几乎瞬间就要策马跟上,可还没等他动身,阿泽阿鬼就带着几名保镖快步上前,横挡在马前,语气恭敬却带着坚定:“苏少,大小姐想静静。”
苏妄攥着缰绳的指节瞬间泛白,金线绣制的骑士手套下传来细微的撕裂声。冷冽的压迫感散开,居高临下盯着阿泽,声音低沉得几乎要结冰:“让开。”
阿泽却依旧挺直脊背,没有退让:“苏少,抱歉,是大小姐的命令。”
苏妄下颌绷紧,脑中轰鸣着万盈月曾经的警告:
“敢伤我的人,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那句话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将他钉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褐色的身影越来越远,胸腔里翻涌着焦躁与担忧,却只能强行按捺住冲动,不能前进一步。
宫宴卿懒散倚在马鞍旁,漫不经心用丝绒布擦拭着马鞭。眼底掠过了然,唇角甚至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肯定又是骑马发泄去了。
她的脾气向来如此,必然是想骑着马在山里发泄一番,放放心里的火。
这种时候,谁凑上去谁倒霉,倒不如等她气消了,再找机会哄。
荣祖耀正与几位千金说笑,见状刚要翻身上马,却被叶天阔一把拉住。
“你凑什么热闹?”叶天阔无奈摇头,“没听见她说谁也不许跟?”
荣祖耀悻悻地撇嘴,却还是担忧望着山路。
胜金棠温润的眉眼间浮现忧虑,上前和阿泽确认,“泽哥,当真不用派人跟着?”
“各位少爷放心,阿九暗中跟着。”
几人虽心下不安,却也只能暂且按捺。
然而这平静并未持续多久。
不多时,阿泽腰间的对讲机突然 “滋滋” 响了起来。
阿九焦急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明显的慌乱:“阿泽!大小姐的马惊了!冲进北面野林子,视线里消失了!”
“什么?!”
不远处的苏妄瞳孔骤缩,几乎在听到“马惊了”瞬间就已翻身上马,猛地一夹马腹,白色骏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直奔后山。
宫宴卿脸上的慵懒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骇人的戾气。二话不说,利落跃上马背,紧咬着苏妄的方向疾驰而去。
“快!”荣祖耀脸色大变,与胜金棠、叶天阔对视一眼,三人立刻上马紧随。
一时间,马蹄声炸响,各家保镖与手下纷纷策马跟上,数十骑卷起漫天烟尘,朝着密林方向狂奔而去。
*
后山密林,气氛肃杀。
领头人阴恻恻冷笑:“万小姐,恐怕是误会了。我们是南洋清廷的人,只听命于忠勇亲王。”
“那你们还不跪下!”万盈月下巴微抬,眸光如冰,“你们的忠勇亲王见了我,都要恭恭敬敬尊称一声格格!”
她一边信口开河,一边飞速盘算:黄金手枪有五发子弹,蝴蝶刀最多解决一人,而眼前还有大半敌人。
必须换策略——攻心为上。
领头人皮笑肉不笑:“正是王爷让我们来请万小姐回南洋宫里做客的。”
“怎么?这便是你们的待客之道?”万盈月冷笑,“之前你们运到南洋暗场的人蛇,若不是我亲自点头,能顺利出港?你们不会真以为靠的是宫宴亨那个废物吧?”
见对方神色微动,她乘胜追击:“而且我未婚夫宫宴卿查清了,你们清廷的藏宝图就在宫宴亨手里。当年是壁钰格格送给万卓枫当定情信物的,万卓枫又交给了他妻子冯颜碧,换岳丈兵权。如今,就在冯颜碧后人宫宴亨手中。”
她轻笑着摇头,“他故意让你们来绑我,不就是想独吞宝藏么?”
她扫过众人动摇的神情,掷出致命一击:“清廷的藏宝图,这么大的诱惑,谁还跟你们讲道义?说不定还会反过来嫁祸你们私吞,到时候你们在王爷面前,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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