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发出密集而混乱的“咔哒咔哒、哐啷哐啷”声,这声音越来越大,如同数百个被禁锢的灵魂在同时敲打着囚笼,又像是某种诡异的仪式正在开启。整个巨大的药柜都因为这剧烈的震动而微微颤抖起来,灰尘簌簌落下。
“装神弄鬼!”那个自称名叫赵大勇的中年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诡异景象激得暴怒起来,恐惧转化为了攻击性。他吼骂一声,竟抄起旁边捣药台上的一根沉重的铁质药杵,朝着面前不断震动的药柜狠狠砸了过去。他想用暴力打破这令人发疯的诡异。
“安静!”纪怜淮厉声喝止,试图阻止他鲁莽的行动,但已然晚了。
药杵带着风声,重重砸在厚重的木质柜体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甚至砸掉了一小块木屑。
奇妙的是,就在这一砸之后,所有的铜环声响,瞬间消失了。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然而,这种绝对的死寂,比之前的嘈杂更令人心悸,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压抑感。
这死寂只持续了短短一息,甚至能听到彼此紧张的心跳声。
下一秒,那只被郁尧符纸暂时镇住的煎药炉,炉盖猛地向上剧震,发出“哐当”一声大响。炉底幽绿色的火焰轰然窜起半尺高,火舌疯狂舔舐着炉壁,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炉中那原本凝滞的青烟如同挣脱了束缚的妖魔,剧烈翻滚、扭曲、拉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勾勒出一个约莫孩童大小的模糊轮廓。那由浓烟组成的头颅缓缓转动,没有五官的面孔“望”向惊骇的众人,然后,猛地张开了烟雾构成的嘴。
令人意想不到的,发出的声音却是一个苍老沙哑,明显充满了无尽痛苦与怨毒的老妪哀泣声,那声音仿佛直接钻进人的脑髓:
“药苦……爹爹……这药……太苦了啊……放过我……求求你……”
声音凄厉悲惨,在寂静的厅堂里回荡,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郁尧反应极快,指间不知何时已捻住一道用朱砂浸染过的红绳,线头精准地缠在了纪怜淮的手腕上,一股温正平和的道术能量透过红线悄然传来,在她周身形成一道细微却坚实的能量屏障,隔绝了部分阴寒之气。
王越泽则像是被这凄厉的哭嚎刺激到了,猛地扑到药柜前,不顾那些仍在微微颤动的铜环可能带来的危险,双手疯狂地翻找着其他抽屉,嘴里语无伦次地快速念叨:
“朱砂……朱砂畏什么?甘草!一定是甘草!相克的比例……关键在比例!医书,这种地方一定会有医书!在哪里……”他的理智在催促他寻找生路,对抗这超自然的恐怖。
“东面。”纪怜淮突然开口,声音斩钉截铁。她的目光越过那扭曲蠕动发出老妪哭声的烟童,再次投向大厅最深处那片被更加浓重阴影笼罩的区域。
在她的感知中,体内的幽冥之力正产生一种微妙的共鸣与躁动,像被磁石吸引般,清晰地指向那个方向。那里有着强烈的空间扭曲和怨气汇集点,与腕间青痕带来的愈发明显的刺痛感隐隐呼应。
那张残页上的“向东望”绝非虚言。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煎药炉上的青烟孩童,又或者说,老妪之声的承载物,发出一声更加尖锐混合着稚嫩童音与苍老妪声的刺耳厉啸。
然后猛地彻底脱离炉口,如同一个真正的复仇怨灵,裹挟着刺骨的阴寒与令人作呕的浓烈药味,化作一道惨绿色的影子,直扑向离它最近已吓得魂飞魄散,甚至瘫软在地动弹不得的女孩。
女孩比较谨慎,在确定了纪怜淮三人不含恶意,甚至大概是当前这个场景下的“救生艇”后,才报出自己的名姓。没想到话音刚落,危险就直直降临。
郁尧冷哼一声,踏前一步,将沈素护在身后,指间不知何时又夹住数张绘制着不同符文的符箓,眼神锐利,口中疾喝:“邪祟退散!敕!”符箓瞬间被激发,散发出淡淡金光。
而纪怜淮几乎在同一时间动了,她没有去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