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这点药气根本压制不住!”他顿了顿,眉头紧锁,“而且,外面那张残页说‘七分怨骨熬作引’,朱砂只是‘引’的一部分?那‘怨骨’和‘亡语’又是什么?其他的药方碎片一定还在别处!必须找全,才能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局!”
赵大勇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汗水混着灰尘让他脸上一道黑一道白:“甘草?上他妈哪儿找甘草去?这鬼地方这么多抽屉!”他环顾四周那如同蜂巢般的百子柜,感到一阵绝望。
沈素虽然吓得浑身发抖,但求生的本能让她努力集中精神。她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向百子柜远离煎药炉的另一端,那里光线更暗,柜体颜色也更深,声音细若蚊蚋:“那、那边,柜子顶上好像刻着字,‘草……草本部’……”
纪怜淮小心地靠近那扇被门栓锁住的“药心”木门,在距离两步远处停下。她没有贸然去触碰那根缠绕着强烈怨念的门栓。幽冥之力如同细微而灵敏的触须,从她指尖缓缓延伸而出,轻轻接触冰凉的门板。
瞬间,一股混杂着巨大痛苦、强烈的不甘和一丝深深眷恋的情绪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入她的感知。画面模糊不清,闪烁不定。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式衣衫的纤细身影,看不清面容,一次又一次徒劳地试图推开这扇门,指甲在门板上反复抠挖,留下深深浅浅的暗红色血痕……最终是彻底的绝望,瘫软在门前,将所有的怨恨、委屈和不解,都封存在了这根看似普通的门栓上。
“不是攻击性的怨念……更像是一种执念的封锁,一种不甘心的守护。”纪怜淮心中迅速做出判断。她尝试将一丝更为温和、带有安抚意味的幽冥之力,如同春风化雨般,缓缓渡入门栓。
门栓上冰凉的怨念微微波动了一下,像被惊扰的睡眠,传递出一丝迷茫和松动,但并未消散,反而收拢得更紧。看来,强行破除不仅困难,而且极可能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甚至触发更猛烈的反击。需要找到正确的方法,解开这执念的心结。
她退后一步,再次仔细观察这个狭小的空间。墙壁斑驳,地面坑洼,堆积的杂物毫无生气……目光最终落回那扇门。门楣上方,似乎有一块被厚厚灰尘覆盖的木质匾额。她踮起脚尖,用衣袖轻轻拂去灰尘,露出了两个笔画古朴、略显模糊的刻字:
“药心”。
药心?是这间屋子的名字?配药的核心之所?还是某种暗示——解决问题的关键,在于“心”,而非蛮力?
厅堂里,王越泽和赵大勇已经根据沈素模糊的指示,摸索到了“草本部”的抽屉区域。这里的抽屉似乎更老旧一些,拉环上的铜绿也更厚。
赵大勇凭借一股蛮力,粗暴地接连拉开几个抽屉,沉重的木屉发出“哐当”声响。里面多是些干枯的枝叶、根茎,形状各异,但大多已经霉变发黑,散发出难闻的气味,根本无法辨认。
“甘草!他妈的长什么样的?”赵大勇吼道,汗水顺着额角流下,混入灰尘。他像一头被困的野兽,焦躁地破坏着眼前的一切。
王越泽强忍着对霉尘的过敏和内心的恐惧,快速蹲下身,就着昏暗的光线检查赵大勇拉出的药材,同时语速飞快地描述:“豆科植物,药用其根茎,形状一般是长圆柱形,表面红棕色或灰棕色,有明显的纵皱纹和沟壑……断面是淡黄色的,味道很甘甜……”他拿起一截霉烂的根茎,又迅速扔掉,“不是这个!”
就在这时,困住烟童的金色光牢猛地闪烁了几下,光芒明显暗淡了一分,符文的流转也出现了瞬间的迟滞。烟童的呜咽声陡然增大,变得尖锐,冲击变得更加猛烈,整个光牢都微微震动起来。郁尧眉头紧锁,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维持符阵的手指尖微微颤抖,显然道力的消耗巨大,压力倍增。
“快!”郁尧低喝一声,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
这声催促让缩在角落的沈素浑身一颤。她吓得又往阴影里缩了缩,但求生的欲望让她鼓起勇气,目光慌乱地扫视着药柜。突然,她的视线定格在另一个方向——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