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之前纪怜淮检查过的、带有抓痕的“朱砂”抽屉旁边,有一个更小、更不起眼,颜色几乎与柜体融为一体,标注着“特品”二字的抽屉。
“那个,那个抽屉……”她鼓起全身力气,声音虽然依旧很小,但手指却坚定地指向那个“特品”抽屉。
王越泽立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冲过去,双手用力,有些费力地拉开了那个似乎很久没被打开过的抽屉。里面没有堆积的药材,只有几块用略显发黄的油布仔细包裹着的东西。
他心跳加速,颤抖着打开油布,里面是几块保存相对完好、品相极佳的干枯根茎,正是长圆柱形,表面红棕色,有着清晰的纵皱纹!他拿起一块,也顾不得脏,凑近鼻尖闻了闻,一股熟悉的、沁人心脾的甘甜之气涌入鼻腔。
“甘草!是上好的甘草!”王越泽惊喜地叫道,声音都变了调。虽然量不多,只有三四块,但在这绝境中,无异于沙漠甘泉。
纪怜淮站在“药心”门前,沉思片刻。
“药心”……或许关键真的不在“门”这个物理障碍,而在“心”这个字所代表的含义?这执念封锁的,是门本身,还是门后之物所代表的某种“心意”、某个“真相”、或是某段被遗忘的“记忆”?
她再次将手掌轻轻按在冰凉的门板上,闭上双眼,全力运转幽冥之力。这一次,她没有试图去化解或冲击门栓上的怨念,而是将感知凝聚成一道更加纤细、更加柔和的丝线,小心翼翼地透过门板的缝隙,如同水银泻地般,向门后的空间细细渗透、感知。
意念穿过黑暗,门后的景象如同水墨画般在她“眼前”缓缓展开。空间不大,确实像一个小小的书房或私人配药间。靠墙有一个陈旧的书架,上面稀疏地摆着一些线装书,书脊模糊;一张老旧的柏木书桌,桌面上有砚台、毛笔,还散落着几张发黄的纸;房间中央,还有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表面光滑的陶制药碾子,静静地放在那里。
然而,就在她的感知细细扫过那个药碾子时,一股微弱但异常纯净、深沉的情绪,如同深夜的露珠般,悄然渗入她的感知。那情绪主要是悲伤,一种深不见底的悲伤,但不同于门栓上那种充满怨恨的激烈,更像是一种无奈的哀悼,一种无法挽回的遗憾。
同时,她清晰地感知到,书桌的其中一个抽屉里,有着与外面那张“怨骨为引”残页同源的能量波动——那里很可能藏着另一张至关重要的药方碎片!
“甘草找到了!但量太少了!”王越泽从短暂的喜悦中清醒过来,立刻意识到严峻的现实。他掂量着手里有限的甘草,焦急地说,“按照三比七的比例,想要对抗那么浓的朱砂怨气,还有那诡异的‘怨骨’,这点甘草根本是杯水车薪!我们需要更多,或者……或者必须尽快找到其他相克的东西,或者弄明白‘亡语’到底是什么!”
赵大勇看着手里那几块宝贵的甘草,又看看光芒摇曳、随时可能破碎的符阵,以及符阵中那张牙舞爪、越来越狂暴的烟童,把心一横,脸上横肉一抖:“管不了那么多了!死马当活马医,先试试再说!”他抓起一块甘草,就要朝着光牢里的烟童扔过去,想看看直接接触有没有效果。
“不行,别扔!”王越泽急忙阻止,差点扑过去抢,“直接扔没用,药材需要激发药性。最好……最好能像煎药一样,让它的药气挥发出来,或许才能中和那些怨气!”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那个仍在冒着不祥青烟的煎药炉,但立刻打了个寒颤,否定了这个想法,那炉子太诡异,绝对不能碰。
他的视线在厅堂内快速搜索,最终落在角落一个看起来相对正常、已经熄灭、布满灰尘的炭火小炉上,旁边还放着一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陶制药罐。
“用那个!把甘草放进去,加水煎煮!或许蒸腾出的药气能起作用!”
赵大勇闻言,不再犹豫,立刻冲过去,手忙脚乱地试图用找到的火石点燃炉中的炭块。沈素也鼓起莫大的勇气,爬过去,在灰尘中摸索,找到一个破旧的水瓢,从旁边一个半满的水缸里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