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混乱和绝望中,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药柜最高处,一个几乎被阴影完全覆盖、积满灰尘的角落。
那里似乎挂着一些干枯缠绕在一起的深褐色藤状物,让她想起以前在乡下奶奶家见过的晒干的夜交藤,形状十分相像。
“藤……那种缠绕的、像细绳子一样的枯藤,是不是……是不是那个?”她鼓起残存的勇气,带着哭腔,用尽力气指向那个高处角落。
她本不是这般容易被惊吓的性子,可失去熟悉的同伴又被莫名其妙扔到这个可怕得真实的地方来,那种人类本能对死亡的恐惧迅速将她打倒。幸好,她并未完全失去理智。
且看郁尧的情况已极度糟糕,他闷哼一声,又一道烟雾触手擦着他的肩膀掠过,留下一道乌黑的冻伤痕迹。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另一只手迅速从贴身的符囊中,抽出了一张颜色深邃近紫、上面用银丝绘制着复杂玄奥符文的特殊符箓。
这张符箓一出现,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滞,显然蕴含着他压箱底的、但使用代价必然极大的力量。他准备做最后一搏,为其他人争取或许只有几秒的逃生时间。
纪怜淮心中彻底明了。她不再有任何犹豫,将那股带着深刻理解、同情和安抚的意念,如同面对面交谈般传递向门栓后那个迷茫悲伤的灵魂:
“阿卯,我们知道了。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想帮师父,想做好药,想救更多的人。那场悲剧不是你的错,是有人暗中陷害,你是一个很好的药童。让我们进去吧,也许,我们能找到真正的证据,查明真相,让含冤的师父和大家得以安息,也让你……从这无尽的守护和自责中解脱出来。”
死一般的沉默,时间仿佛凝固了。
厅堂里,郁尧指尖的紫色符箓即将拍出,银色的符文开始亮起刺目的光芒;赵大勇踩着摇摇欲坠的药柜抽屉,拼命伸手去够那高处的夜交藤;王越泽紧张地看着纪怜淮的背影;沈素想象着纪怜淮下一刻或许会迎来的惨状,捂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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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生死一线的刹那,
“咔哒。”
一声轻微却清晰无比的机括滑动声,在死寂中响起。
不是猛烈的撞击,也不是符箓的爆鸣,居然是门栓移动的声音!
在所有人惊愕又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那根缠绕了百年怨念的粗重木门栓,仿佛终于被说服,被化解,被一只无形却温柔的手轻轻拉动。正自行缓慢又坚定地向一侧滑开,最终“哐当”一声,掉落在了积满灰尘的地面上。
所谓“药心”之门,就此无声地、彻底地洞开了。
一股尘封已久却意外地并不难闻的味道,混合着陈旧书卷和淡淡药草清,隐约还有一丝微涩墨汁的气息,从门内温和地涌出,瞬间冲淡了门外浓烈的怨气甜腥。
门内的景象随着光线的投入而清晰起来,这确实是一间小小的书房兼配药间,面积不大,陈设简陋却异乎寻常的整洁,与外面厅堂的破败杂乱形成鲜明对比。
靠墙的书架上,那些线装书虽然陈旧,却摆放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柏木书桌擦拭得一尘不染,砚台里的墨早已干涸龟裂,毛笔也洗净倒插在笔筒里。而房间中央,那个深褐色的陶制药碾子静静地放在那里,碾轮表面被摩挲得异常光滑,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生前日复一日的辛勤。
但最引人注目也最令人心酸的,是书桌正上方悬挂的那幅裱糊简陋却保存完好的小小画像。画像纸页已经泛黄褪色,但上面用工笔细细描绘的一个面容稚嫩,眼神清澈中带着一丝怯怯的清秀男孩形象却依旧清晰。
男孩穿着虽然陈旧却干净整齐的药童服饰,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羞涩而又充满期盼的笑意。画像下方,用工整娟秀的小楷写着两个字:阿卯。
纪怜淮心中一颤,一步踏入斋内。她没有时间再去调动共情能力,去感伤,只是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