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他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杜如晦扶着墙，缓缓摘下了眼镜，他闭上眼睛，仿佛不愿再看那颠覆他一生认知的画面。
他用梦呓般的声音喃喃自语。
“这不是人间该有的景象……”
“这是神魔的工坊！”
三人不约而同的转过头，目光落在了李世民身旁。
那个小小的身影正踮着脚趴在窗沿上，手里拿着一根甘蔗啃得正欢。
察觉到三人的目光，李易回过头，嘴里含糊不清的问。
“房伯伯，杜伯伯，长孙伯伯，你们来啦？”
三位大唐的宰辅看着那张天真无邪的脸。
他们脑海里那个聪明、早慧、偶尔会使坏的皇长孙形象，在这一刻彻底崩塌，碎裂成粉末。
他们看到的不再是一个孩子。
而是一个站在烈火与钢铁之上的，深不可测的未知的存在。
李易没有理会他们古怪的眼神。
他吐掉嘴里的甘蔗渣，目光越过那十座咆哮的高炉，望向了长安城的方向。
他轻声开口，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铁差不多够了。”
“该铸甲，该锻刀了。”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夜空，落在了皇城里那座戒备森严的官署之上。
兵部。
“也不知那位李靖大将军的刀，还利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