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的话音在喧嚣的校场上并不响亮，却清晰的落入程咬金耳中。
程咬金脸上的狂笑一僵。
“第二场？小子你还想比？”
李易没有看他，只是对着擂台方向抬了抬下巴。
“规矩是爷爷定的，三局两胜，这才第一场，怎么能不比了。”
裁判官得了李世民一个眼色，立刻扯着嗓子高声喊道。
“第二场，小队冲杀！双方各出十人，登擂！”
玄甲军那边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刚才获胜的十名老兵走下擂台，另外十名同伴拍着他们肩膀，大笑着走上台去。
他们依旧赤着上身，队形松散，彼此间站得很开，方便各自施展身手。
为首的一名独眼老兵，甚至还提着刀冲点将台上的程咬金挥了挥，满脸都是自信。
陌刀军这边，刚才输掉的七名士兵垂头走下台，另外十名同伴沉默的补上他们位置。
他们没有一句交流。
十个人走到擂台中央，肩并肩紧紧挨在一起，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黑色墙壁。
陌刀的刀刃朝外，在阳光下反射出一条冰冷的光带。
程咬金看着这古怪的阵型，又忍不住乐了。
“哈哈，这是什么乌龟阵？挤在一起手脚都施展不开，等着挨揍吗？”
尉迟恭也瓮声瓮气的说道。
“个人打不过，就想抱团取暖？没用的。”
李靖没有说话，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道钢铁墙壁，眉头紧锁。
李世民的脸色依旧阴沉，他只想快点结束这场丢人的比试。
“咚！”
开战的鼓声响起。
“杀！”
独眼老兵爆喝一声，十名玄甲军老兵如同十支离弦之箭，从不同角度扑向那道静止的铁墙。
他们速度飞快，脚步灵活，准备像上一场那样用技巧撕开对手防御。
独眼老兵的目标是铁墙最左侧的陌刀兵。
他一个加速，人如狸猫般蹿了过去，手中横刀划出一道刁钻的弧线，直取那名士兵的脖颈连接处。
他自信这一刀就算不能伤敌，也能让对方手忙脚乱。
然而他预想中的格挡并未出现。
迎接他的，是三把刀。
他攻击的那名士兵，连同他身边的两名同伴，根本没看他的动作。
三个人像是得到了同一个命令，手中横刀同时向前劈出，封死了他所有前进的角度。
独眼老兵瞳孔一缩，前冲的势头硬生生止住，脚尖在地上一点，狼狈的向后跃开。
“怎么回事？”
他心中一惊。
另一边，一个试图从侧翼包抄的老兵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他刚一靠近，面对的就是两把陌刀毫不讲理的封堵和劈砍，逼得他连连后退。
老兵们骇然发现，他们引以为傲的个人武技失效了。
无论他们从哪个角度攻击，面对的都不是一个敌人，而是两把、三把，甚至四把同时挥来的刀。
这道铁墙仿佛一个长满了尖刺的怪物，根本没有下嘴的地方。
“散开！绕后！”
独眼老兵经验丰富，立刻嘶吼着下达了新的命令。
老兵们闻声而动，不再强攻，而是开始快速游走，寻找这道铁墙的破绽。
可那道墙，动了。
“前进！”
陌刀军的小队中传来一声低沉的号令。
十名士兵迈出了整齐划一的左脚。
“轰！”
铁靴踏在擂木上，发出一声巨响。
他们无视所有骚扰，如同一个整体，开始向前推进。
“一步！”
又是一声号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