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牛从怀里取出一个火折子，吹亮后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个被放在石墙下的陶罐。
他点燃引线，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飞奔。
引线燃烧发出“滋滋”的声响，冒着一股白烟。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程咬金瞪大了牛眼，低声跟尉迟恭嘀咕：“就这么个破罐子能有啥动静？怕不是个哑炮。”
他的话音刚落。
“轰——！”
一声巨响，仿佛平地起了一道惊雷。
百步之外的众人只觉得脚下一震，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吹得人衣袍猎猎作响。
那面坚固的石墙，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拍中，中央部分猛的向内凹陷，随即整个爆裂开来。
无数碎石混合着烟尘，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等到烟尘稍散，众人再看去时那面厚重的石墙已经消失不见，只在原地留下一个大坑和一地碎石。
“……”
整个土台上一片死寂。
程咬金张着嘴，能塞进一个拳头。
尉迟恭手里的钢鞭“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房玄龄和杜如晦两位文臣更是面如土色，扶着栏杆才没有软倒下去。
李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他不是害怕是激动。
他一把抓住李世民的胳膊，声音嘶哑。
“陛下！城墙！这东西能炸开城墙！”
李世民没有回答，他的心脏在疯狂的跳动。
他死死的盯着远处的废墟，又看了看怀里一脸“天真”的李易。
李易似乎也被吓到了，他指着废墟结结巴巴的说。
“爷爷你看，孙儿没骗你吧，它真的会响。”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再次下令。
“再来一个！”
“这次换靶子！”
很快，禁军士兵们抬上来十几个穿着铁甲的假人，将它们紧密的堆在一起模拟步兵的密集阵型。
第二个霹雳弹被放在了假人堆的中央。
陈牛再次点燃引线，飞奔而回。
又是一声巨响。
这一次众人看得更加清楚。
爆炸的瞬间，陶罐的碎片混合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向四周猛的扩散。
那些披着坚固铁甲的假人就像纸糊的一样，瞬间被撕得四分五裂。
无数细小的铁片和陶片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射进了周围的土地里噗噗作响。
爆炸过后，原地只剩下一地破碎的木头和被撕成碎布条的铁甲。
没有一个假人是完整的。
校场上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这一次没有人说话。
李靖、程咬金、尉迟恭……所有沙场宿将都死死的盯着那片狼藉。
他们的脑海中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了一副画面。
草原上，数万突厥铁骑结成密不透风的冲锋阵型如同黑色的潮水，向着大唐的军阵席卷而来。
然后成百上千个这样的“霹雳弹”被投石机抛射出去，落入骑兵阵中。
“轰！轰！轰！”
……
那会是怎样一幅景象？
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那不是战斗。
那是单方面的屠杀。
“噗通！”
程咬金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李世民面前。
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此刻脸上满是狂热与激动，他抱着李世民的大腿嚎啕大哭。
“陛下！神物！此乃天赐我大唐的神物啊！”
“有了此物！什么狗屁突厥！什么三十万铁骑！都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陛下！量产！我们必须立刻量产！有多少要多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