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内，炭火烧的正旺。
几名身材魁梧、满脸胡须的男人被带了进来，他们身上还带着泥土和草屑，眼神里满是戒备与屈辱。
这些人正是刚刚投降的乌古斯、铁勒等部的可汗。
他们以为自己将要面对的是羞辱，甚至是死亡。
可帐内的景象让他们愣住了。
没有刑具，没有刀斧手。
只有一张矮几，几上摆着烤的滋滋冒油的全羊，旁边温着几壶上好的美酒。
一个穿着宽大龙袍的小孩儿正坐在一堆软垫上，手里拿着一串葡萄，吃的津津有味。
正是李易。
“来啦？坐。”李易含糊不清的说了句，指了指对面的空位。
几位可汗面面相觑，不敢动弹。
“怎么，怕我在酒里下毒？”李易吐出一颗葡萄籽，自己拿起酒壶，给面前的几个空杯满上。
酒香四溢。
“陈牛，给几位可汗松绑。”
陈牛上前，解开了他们手腕上的绳索。
为首的乌古斯可汗活动了一下手腕，眼神复杂的看着李易。
“你想做什么？”他的声音沙哑。
“请你们吃饭啊。”李易又往嘴里塞了颗葡萄，“打了一天仗，不饿吗？”
他撕下一条羊腿，丢到乌古斯可汗面前的盘子里。
“尝尝，长安最好的厨子烤的。你们草原上的手艺，太糙了。”
乌古斯可汗盯着那条流油的羊腿，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你们汉人，诡计多端。”他低声道。
李易笑了。
“诡计？能削平山头的，也叫诡计吗？”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几个可汗心中刚刚升起的一点点硬气。
他们想起了白日里那神罚般的景象，身体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吃吧。”李易的语气很平淡，“吃饱了，才有力气听我说话。”
乌古斯可汗终于不再犹豫，抓起羊腿狠狠咬了一口。
肉香瞬间充满了口腔。
有了第一个带头的，其余几人也纷纷拿起桌上的食物，狼吞虎咽起来。
大帐内一时间只剩下咀嚼和吞咽的声音。
李易也不催促，就静静的看着他们吃。
一整只烤全羊很快被分食干净，几壶酒也见了底。
几个可汗打着饱嗝，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
“吃饱了？”李易问。
乌古斯可汗擦了擦嘴角的油，点了点头。
“嗯。”
“酒足饭饱，感觉怎么样？”
“很好。”
“想不想以后天天都过这样的日子？”李易又问。
乌古斯可汗沉默了。
李易站起身，绕着他们走了几步，宽大的龙袍拖在地上。
“你们跟着颉利，得到了什么？”
“住的是漏风的帐篷，吃的是干硬的肉干，喝的是冰冷的河水。”
“每年冬天，都有无数老人和孩子冻死、饿死。”
“你们抢来的财物，最好的那份要上交给颉利。你们的女人，最美的那几个也要送进他的王帐。”
“他把你们当成什么？狗。”
李易每说一句，几个可汗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可如果你们跟着我大唐呢？”
李易停下脚步，眼中闪着光。
“我可以给你们划出丰美的草场，让你们的牛羊再也不用担心寒冬。”
“可以卖给你们最锋利的铁器、最温暖的丝绸、最醇香的茶叶。价格只有颉利卖给你们的一半。”
“我还可以帮你们修建坚固的城池，让你们的族人再也不用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