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流离。”
他描绘的景象，对这些在草原上挣扎求生的部族来说，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乌古斯可汗的呼吸变的粗重起来。
“条件呢？”他问道。
“很简单。”李易重新坐回软垫上，拍了拍手。
陈牛立刻捧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托盘上放着笔墨和一卷空白的丝帛。
“帮我写封信。”
李易的目光扫过几位可汗。
“写给突利可汗。”
听到这个名字，几位可汗的脸色都是一变。
突利可汗，颉利麾下势力最大的部落首领，也是颉利名义上的侄子，两人素有矛盾。
“信里写什么？”乌古斯可汗问。
“就把我刚才说的话，写进去。”
李易顿了顿，补充道。
“再添上几句。就说我大唐天军已掌天雷神罚，颉利逆天而行，败亡只在旦夕。”
“告诉他，天子仁慈，不愿多造杀孽。只要他愿意拨乱反正，弃暗投明，将来整个东突厥的草原都将由他来掌管。”
“当然，是在我大唐的册封之下。”
这番话无异于让他们公然背叛、策反突利。
几个可汗的脸上都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怎么，不愿意？”李易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指了指帐外。
“你们可以不写。帐外那几百门炮，还缺几个试炮的靶子。”
冰冷的话语让帐内的温度骤然下降。
乌古斯可汗的额头渗出了冷汗。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说一个“不”字，下一刻就会被拖出去，和那座山头一个下场。
一边是虚无缥缈的忠诚，一边是触手可及的死亡和充满诱惑的未来。
选择并不难做。
乌古斯可汗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走到矮几前。
他拿起毛笔，声音干涩。
“我写。”
有了他带头，剩下的几人也纷纷点头。
很快，一封用突厥文字写就的劝降信便完成了。
信的末尾，几位可汗依次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按下了血红的手印。
李易拿起信，满意的吹了吹上面的墨迹。
“很好。”
他将信交给陈牛。
“找个机灵点的，把信送出去。”
陈牛接过信，正要离开。
“等等。”李易叫住了他。
陈牛回头。
李易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让他从颉利可汗的巡逻路线上走。动静闹的大一点。”
陈牛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属下明白！”
……
两个时辰后。
夜色深沉，突厥大营一片混乱。
颉利可汗的王帐内，灯火通明。
他刚刚才从昏厥中被救醒，此刻正一脸阴沉的喝着马奶酒。
白天的惨败和大规模的背叛，让他的精神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就在这时，一名亲卫队长脚步匆匆的闯了进来。
“大汗！”
“何事惊慌？”颉利不悦的皱眉。
“抓到了一个唐军的信使！”亲卫队长说着，呈上了一卷丝帛。
“信使？”颉利接过丝帛，展开。
帐内的烛火摇曳，将他脸上的表情映的忽明忽暗。
他越看，脸色越是铁青。
当他看到信末那几个熟悉的名字和血红的手印时，他握着丝帛的手剧烈的颤抖起来。
“乌古斯……铁勒……仆固……”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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