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刀军阵前,那道由无数刀锋组成的钢铁丛林沉默的等待着。
冲在最前面的突厥骑兵,眼珠子因为充血和恐惧而涨得通红。
他们看见了那片死亡刀林。
可他们停不下来。
身后是同伴的推挤,是求生的洪流。
马匹的惯性推着他们冲向死亡。
“啊啊啊——!”
为首的一名突厥千夫长发出绝望的咆哮,他试图将身体压得更低,将手中的弯刀挥舞成一团光影,妄图劈开一条生路。
下一瞬。
他的战马撞了上去。
没有金铁交鸣的巨响。
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沉闷的、血肉被撕开的声音。
“噗嗤——!”
高速奔驰的战马胸膛,像是撞上了一排看不见的利齿。
坚韧的马皮、厚实的肌肉、粗壮的胸骨,在那斜向上指的锋利刀刃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
战马发出一声短促到极致的悲鸣,整个身体被巨大的动能贯穿,从胸口到后臀被一柄柄陌刀开膛破肚。
滚烫的内脏和鲜血喷涌而出,浇了跪在地上的陌刀军士卒一身。
马背上的千夫长被巨大的力量掀飞出去,身体在空中翻滚,越过陌刀军的第一道防线,重重砸在第二排士兵举起的盾牌上,颈骨当场折断。
这只是一个开始。
第一排骑兵的撞击,像是一道浪花拍在了万年礁石上。
“噗嗤!噗嗤!噗嗤!”
血肉被洞穿的声音连成一片,汇成了一曲死亡的乐章。
数百名突厥先锋连人带马,被那道钢铁丛林穿成了肉串。
战马的悲鸣,骑士的惨叫,骨骼碎裂的脆响混杂在一起,让整个峡谷瞬间变成了修罗屠场。
后续的骑兵根本来不及反应,一头撞进了由同伴的尸体、战马的残骸和陌刀的刀锋组成的血肉障碍中。
人仰马翻。
冲锋的势头在陌刀军阵前三丈之处,被强行遏制。
颉利可汗在后方看得目眦欲裂。
他知道不能停。
骑兵一旦失去了速度,就是步兵的活靶子!
“冲!给我冲!不要停!”
他挥舞着金刀,声音嘶哑的咆哮,“碾过去!用尸体给他们填平道路!”
在他的催逼下,后续的突厥骑兵如同疯了一般,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向前发起冲击。
他们试图用人命,用血肉去消耗那道看似单薄的防线。
就在此时,陌刀军阵中那名都尉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第二排,进!”
口令下达。
跪在地上的第一排士兵纹丝不动,依旧保持着拒马的姿势。
而他们身后一直举着刀的第二排陌刀军士兵,从同伴之间的缝隙中整齐划一的向前踏出一步。
他们越过了跪地的袍泽,站在了那堆积如山的血肉尸骸之前。
没有丝毫的犹豫,没有半点的怜悯。
“斩!”
三千柄陌刀在同一时间举过头顶。
火光下雪亮的刀锋连成一片,仿佛一道横亘天际的匹练。
然后猛然劈落!
“呼——!”
刀锋撕裂空气,带着万钧之势狠狠斩进了前方混乱的突厥骑兵阵中。
没有精妙的刀法,没有复杂的招式。
只有最纯粹、最原始、最暴力的劈砍。
一名刚刚爬起来的突厥骑兵,脸上的庆幸还未散去,视线中便只剩下一道放大的寒光。
下一刻他的世界从中间分开了。
陌刀从他的头顶劈入,斩断头盔,破开颅骨,切过脖颈,沿着脊椎一路向下。
连人带甲被干净利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