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翻，摸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
打开油纸，是一只烤得焦黄流油的鸡腿。郁的香气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李易也不管油腻，抓着鸡腿就啃了一大口。
”咔嚓。“
酥脆的鸡皮和鲜嫩的鸡肉在口中交织，他满足的眯起了眼睛。
囚车里的颉利可汗看着这一幕，眼神中的那一丝希冀慢慢冷却下去。
李易旁若无人的吃着。吃得很香，咀嚼的声音在这片安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到将整个鸡腿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骨头。易随手将骨头丢在地上，又用油腻腻的手在自己华贵的袍角上擦了擦。
他打了个饱嗝，这才重新转向囚车。
”你刚才说什么？“歪着头，一脸天真的问道。
”风太大，没听清。“
颉利可汗的身体猛的一颤，刚刚挺直的腰背瞬间垮了下去。
他的嘴唇哆嗦着，屈辱和愤怒在他的眼中交替闪现。
但他还是重复了一遍。
”我……请求得到一个体面的投降。“
”哦，体面啊。“
李易点了点头，像是在思考这个词的含义。
他踱着步子绕着囚车走了一圈，目光在颉利可汗身上扫来扫去。
”体面……“
他停下脚步，重新站到颉利可汗面前。
脸上的天真笑容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冰冷。
”你们突厥铁骑踏过我大唐边境的时候，跟那些被你们踩在马蹄下的百姓讲过体面吗？“
颉利可汗的瞳孔猛的一缩。
”你们的弯刀砍下我大唐子民头颅的时候，给过他们体面吗？“易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柄重锤一字一句狠狠的砸在颉利可汗的心口上。
”你们烧毁村庄抢走粮食，将那些手无寸铁的老人妇孺掳走当奴隶的时候，想过要给他们一点体面吗？“
”嗯？“
李易向前凑了凑，脸几乎要贴在木栏上。
他的眼睛黑得像深渊，死死的盯着颉利可汗。
”回答我。“
颉利可汗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些曾经被他视为荣耀的征伐，那些被他当作战功的劫掠，在这一刻变成了一幅幅血淋淋的画面在他脑海中翻涌。
他无话可说。
”呵。“
李易直起身子，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
”现在，你跟我谈体面？“
”你也配？“
颉利可汗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剧烈的喘息着，胸膛如同一个破旧的风箱呼哧作响。
他伸出手死死抓住囚车的木栏，指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
”你……你……“
他想骂想咆哮，想用最恶毒的语言去诅咒眼前这个魔鬼。
可最终，所有的力气都化作了徒劳的颤抖。
李易看着他这副样子，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他从怀里慢悠悠的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随手一扬丢进了囚车里
纸张飘飘荡荡，正好落在颉利可汗的脚下。
”想活命，就得听我的。“
李易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的调子。
”别想着自尽，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想死都死不了。“
”把那张纸捡起来。“
颉利可汗的身体僵硬着，没有动。易也不催促，只是抱着胳膊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生的本能最终还是战胜了那点可怜的尊严。
颉利可汗缓缓的屈辱的弯下了他那高贵的腰，用颤抖的手捡起了那张纸。
纸上是用他最熟悉的突厥文字，写着一些古怪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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