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跳,他用力挣了挣,嘴角扯出一抹张狂的笑,声音沙哑却冰冷,“既然娘娘已知晓奴与锦妃的情谊,奴便不再隐瞒。奴对锦妃情深义重,纵然粉身碎骨,也绝不会背叛她!娘娘死了这条心吧!若您再相逼,奴即刻便咬舌自尽,断了您的念想!”
殊不知,这番对话,全是演给华沐苑外偷听的荷香看的。
前几日,阿狸派荷香偷偷给德业送东西,可长春宫遍布淳家耳目,荷香根本无法入宫,只能趁德业出宫为淳狐办事时,匆匆将东西塞给他。
可德业每次都断然拒绝,还说些绝情的话让荷香带回给阿狸,甚至威胁她若再前来,便会如实禀报淳狐。
可即便如此,荷香来了多次,德业也从未真的揭发她。
这几日,荷香打探到消息,以为德业是因自己偷偷送东西之事暴露,才被淳狐如此惩罚。
连续数日,德业都被打得惨叫连连,荷香隔着宫墙都能听见那绝望的呼喊,终究不忍再听,悄悄转身离去。
一回到长春宫,荷香便将淳狐惩罚德业的来龙去脉,连同今日德业受刑后誓死不背叛锦妃的话,一字不漏地禀报给了阿狸。
阿狸听罢,心头瞬间涌上一阵酸涩,眼眶微微发热。
深宫似寒渊,人心皆覆冰。
阿狸立于其间,不过是瓣无根的落花,任宫墙内的暗流推着,浮沉无依。
满宫的躬身行礼皆是敬畏,却无半分真心暖意;近旁的嘘寒问暖全为攀附,待她枝头一落,那些曾围拢的手,便会化作最狠的践踏,将她碾进尘埃里。
这后宫从不是养人的地方,是吞人的冰窖,她像片被风卷进来的花瓣,落在冰冷的宫渠上,只能顺着权力的水流漂,连停靠的岸都找不到。
阿狸轻轻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决绝,沉声道:“荷香,随本宫去一趟怡心殿。”
荷香闻言心头一紧,下意识上前一步,眉头紧蹙,嘴唇动了动似想劝阻,却终究只是低声应道:“是,娘娘。”
荷香深知皇后与淳狐的势力,怕阿狸此行不仅救不出德业,反而会引火烧身。
但她又不敢去违抗主子的命令,便也只能硬着头皮陪阿狸走一趟怡心殿。
此时,天空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怡心殿内,叶胜垂首躬身,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阿狸则端坐椅上,面色冷厉,厉声质问道:“叶公公,怎么?本宫如今,连一个小太监的去处都调不动了?”
叶胜深知阿狸是周铮的宠妃,绝不敢得罪,忙陪着笑解释,“锦妃娘娘说笑了!只是皇后娘娘早有严令,不许奴才私自调动各宫宫人太监,娘娘的懿旨,奴才实在不敢违抗啊!娘娘若真心想将德业调到身边,不如先去与皇后娘娘商议一二?”
话已至此,阿狸也知多说无益,只能压下心头的郁气,起身道:“罢了。”说罢,带着荷香转身离去。
叶胜对着她的背影遥遥一拜,声音恭敬虔诚,“恭送锦妃娘娘!”
待话音落下,阿狸与荷香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殿外的雨幕中。
司马府大堂内,烛火摇曳,映得屋内光影斑驳。
淳艺与淳奇对坐在矮几旁,气氛凝重得几乎喘不过气。
此刻的淳艺满面愁容,双手紧握成拳,指尖泛白,显然已是心乱如麻。
一旁的淳奇却眸色沉凝,猛地一拍矮几,急中生智道:“爹!如今满城流言,都说王上抓了乾国奸细汪瓒,那奸细一口咬定是您默许三哥以马资敌,可这终究是无根传言,尚未坐实。不如让我今夜偷偷潜入大牢,杀了汪瓒,只要他死了,没来得及签字画押,淳家便还有辩解的余地!”
淳艺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惊惶与否决,“不可!万万不可!若牢中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你这一去便是自投罗网!到时候淳家等于不打自招,为父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身污名!”
“爹!”淳奇听得焦躁,语气也添了几分暴躁,“这计
